尘瑾眼泪默默躺下脸颊:“那你之前陪我捉萤火虫,给我讲昙花的故事,带我去放孔明灯,给我做了一整晚的滑索,这些都是骗我的吗?都是为了骗我的配方才这样做的吗?”
“其实”千宿不知如何解释,“哎呀,我当是就感觉你是一个挺单纯的小姑娘,也没见过什么世面,带你出去玩玩而已,这些确实是真心为你做的,只不过只不过是你自己想多了而已,我觉得你完全可以把我当做你的大哥哥,并没有其他关系。”
尘瑾擦拭眼泪问:“你喜欢秦羽落吗?”
千宿静矗原地,没有回答她。
尘瑾情绪越发激动,放大声音道:“我问你到底喜不喜欢秦羽落?”
千宿又是一阵沉默,轻叹一声,还开了口:“羽落我们在一起已经五年了,我记得那是个飘雪的冬天,我刚刚从家里跑出来,身无分文,流浪街头,就在那时我遇到了羽落
记忆回到五年前的那个冬天。
林千宿是四川绵阳人,出生在官宦家庭,从小衣食无忧,娇生惯养,这平静的生活自母亲的突然离世画上了句号。母亲匆匆出殡的第二天,父亲就把二娘带回了府。二娘表面一团和气,但内心阴暗奸诈,想方设法排挤他,他和父亲、二娘的矛盾便日益激化。一日,二娘陷害千宿偷她玉镯换钱,父亲不但不听千宿解释,还出手打了他,那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挨打,千宿气急跑出家门,发誓再也不会回去。就这样千宿离开了家,身无分文,只能流落街头。
天飘着大雪,千宿已经两日滴米未沾,他饥肠辘辘,经过包子铺,死死盯着刚出炉的热乎包子,小二问:“买包子吗?”千宿舔舔嘴,摸摸咕咕乱叫的肚子,但是掏不出一分钱,只能无奈地摇摇头。小二一顿嘲笑:“看你穿的也不错,连个包子都买不起,快滚。”
千宿走到寻龙山的一座破庙,那里住满乞丐,他蜷缩在一角躲避风雪。几名乞丐盯上了他的衣服,冲下去便扒下他的衣服,当时千宿也不会武功,任凭他们抢夺,束手无力。正好秦羽落回到破庙,上前对几人一顿臭揍,乞丐大骂道:“好啊,臭丫头,你居然帮助别人打自己人。”几人灰溜溜跑走。“喂,你的衣服。”秦羽落将衣服还给千宿,看千宿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手里的包子,便将包子都给了他。千宿吃得狼吞虎咽,吃完却愈加虚弱无力,面色惨白,浑身颤抖。秦羽落摸摸他的额头:“好烫呀。”
千宿一觉醒来,烧已退去,才发现身上披盖着秦羽落的衣服,秦羽落端着汤药进来,半扶他起身说:“你发烧了,把药喝下就会好的。”千宿喝下药说:“多谢姑娘。”秦羽落笑笑说:“谢什么,大家都是江湖之人,不言谢。”千宿问:“姑娘尊姓大名?”秦羽落回:“大名?哦,我叫秦羽落,秦羽落,我自己每次念出来都感觉好好笑。”千宿不解地问:“姑娘为何觉得自己的名字好笑?”秦羽落说:“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这名字是之前我救过一个落魄书生,他给我起的,呵呵。”
自从那以后,林千宿便和秦羽落一起,秦羽落教他武功,他们一起练习剑法,千宿的身体越发硬朗起来,武功也进步飞快,跟羽落在一起的每一天他都感觉快乐无比。
一日,千宿上街跟秦羽落偷钱,秦羽落故意撞上一路人,趁机偷了钱袋塞给路过的千宿,千宿赶快逃跑。被偷钱的路人察觉自己钱袋丢失,叫住秦羽落,秦羽落不回头,那人便上前抓住她的肩膀,秦羽落放声大叫:“耍流氓啦。”吓得被偷钱的男人撒腿就跑。他们躲到胡同,清点钱袋里的银两,秦羽落兴奋地说:“这次发财啦,还是有个帮手好,上次我自己险些被抓住。”千宿问:“我们这样真的好吗?”秦羽落说:“哎呀,有什么不好的,我们从来不偷普通老百姓的钱,刚才那人是我们这里有名的奸商,我们偷得都是奸商、贪官的钱,他们这样的人都是罪有应得,放心吧。”千宿点点头。此时,秦羽落看见一个贪官走过,在千宿耳边喃喃几句,千宿惊道:“啊?”秦羽落说:“总有第一次嘛,以后习惯就好。”秦羽落整理下头发和衣服,故意装作妩媚的姿态前去勾搭贪官,贪官果然上当,千宿捉奸在床,两人讹了一大笔钱。
尘瑾听得入神,喃喃语叹:“唉,原来你们在一起已经五年了,经历了那么多,难怪感情深厚。”
“从那以后,我和羽落就一直过着这样的生活,虽然有好几次都险些被官兵抓住,但是我们却从来没想过就此罢手。有时候我也在想我们这样做可能确实不对,但是看着羽落开心,我自己也享受着这种自在和快乐,这是在家里从来没有过的感受。和羽落在一起的每时每刻我都努力珍惜,她是对我最好的人,也是我最珍重的人。没有她,我可能已经成了一个落魄街头的小乞丐,亦或饿死在荒野,没有她,我不会有这些年的快乐生活。”千宿扬起嘴角,表情复杂,好似回味着过往的种种艰涩与欢愉。
尘瑾愈发感动于二人的情深,道:”千宿哥,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
“你能放我出去?你有钥匙吗?”千宿激动站起身,眼神里闪着希望。
尘瑾摇摇头说:“我没有,即使我有钥匙放你出去了,那也不能证明你的清白。不过,千宿哥,我会努力想办法找出证据证明你不是杀人凶手的,相信我,你等着。”话毕,她便离开监牢。
千宿倍感失落,愁眉不展,心中对羽落挂念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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