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皇后离开,宁妃紧捂胀痛的小腹,不断干呕,绿蓉递上茶水,宁妃喝茶之后感觉平淡些许,起身间,却头脑昏沉,差点晕倒,幸有绿蓉及时扶住。她将宁妃扶到床榻,宁妃半倚床柱,眼神空洞无光。
徐太医从里屋出来,绿蓉问:“徐太医,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皇后娘娘的糕点有问题?”
徐太医摇摇头说:“是宁妃娘娘的身体有问题,娘娘气血虚弱,肾气不足,但是急于求子,导致娘娘腹中胎儿发育不良,很可能胎儿不保呀。”
绿蓉立刻重重跪在地上:“徐太医医术高明,一定要想办法帮帮娘娘。”
徐太医无奈叹道:“自从娘娘怀孕以来,我一直在竭尽全力为娘娘调理身体,但从目前来看,一切都已于事无补。”
忽然,宁妃的一声大笑,令徐太医和绿蓉愕然一颤。宁妃赤足下地,苍黄的面上已然表情扭曲,似哭似笑犹如千面魍魉。
“娘娘?”
“既然上天让我皇儿死,那我也要拉个垫背的去陪他,不让我痛快,谁都休想痛快!上次要不是那个尹斋蝶城,八阿哥也不会活到今天,绿蓉,你表忠心的时候到了。”
“娘娘放心,绿蓉知道该怎么做。”
——
已入深夜,蝶香伺候皇后娘娘歇息下才回到自己的住所。本以为上等宫女日子悠然安闲,谁知伺候主子比干体力活还累,蝶香已然疲惫不堪,倒在床上,欲昏昏而睡。
蓦地,只感觉凉风阵阵,似有吱吱声响,她起身借着月光看去,原来窗子没关,便拖起沉重的双腿,眼神模糊朦胧中,随手推上窗子。转身没走几步,谁知窗子又开了,“怎么回事?”蝶香不禁自语,听着屋外呼啸的狂风,以为风大吹开了,再关上窗子,确认关紧之后,伸个懒腰,本想回床睡下,刚迈出几步,“吱!”一声惊响,蝶香心头一颤,困倦一扫而光。她驻足屏息,惊惶不定中还是决心回头一探究竟,猛然转身间,只见一白影从窗外飘过,“啊!”蝶香一声惊叫,埋头紧紧捂住双眼,沉寂的空气仿佛能听到她惊颤的心跳声。片刻之后,她提起胆子拨开双手,透过指缝探探窗外,空空如也,本以为刚才出现幻象,蝶香长舒一口气,抬手重重关紧窗子,拨上木栓。无意转身,“啊!”蝶香惊得魂飞魄散,紧紧抵住墙,揉揉眼睛,只见一袭白衣飘荡而来,长发盖脸只露渗血五官。
“你你是谁?”蝶香吓得瘫软无力,退无可退,“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不要过来。”
“无冤无仇?是你害死的我!”那涩涩女声,颤人心魄。
“玉兰,你是玉兰。”
“我就是玉兰。”女鬼忽然失声痛哭,哭声凄厉,令人不寒而栗。
蝶香怯怯而问:“你哭什么?”
“你不仅害死了我,还害死了我的家人,我的相公。”
“不是我,不关我的事。”
“就是你,我们在下边过得好惨呀,没人给我们烧纸钱,我们连一顿饱饭都吃不上。”
蝶香醒觉道:“只要你不再纠缠我,我我可以给你们烧纸钱,烧很多纸钱。”
“说到做到,你要是敢食言,我会带着我的家人一起来找你。”
蝶香连忙点着头:“好,好,我明天晚上就给你们烧。”
顿然,一阵浓浓白烟弥漫开来,再睁眼,女鬼已然消失。蝶香惊吓地瘫坐在地上,心中阵阵难平。
第二天大清早,蝶香偷偷找到太监常贵,在他那买来很多纸钱。虽然她知道在皇宫中烧纸有违宫规,但是她更害怕被玉兰纠缠,这些天她天天晚上被噩梦惊醒,即便白天,想起玉兰临死前看她的可怖眼神,她也神思恍惚,惶惶不安。
“绿蓉姐姐。”常贵将纸钱卖予蝶香之后,便来报告绿蓉。
绿蓉早就躲在不远处窥探他们,见蝶香惊慌的样子,心中窃喜,她给了常贵一大锭银子,常贵开心而走。绿蓉忻忻得意,等待好戏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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