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渊揪起男子衣口本想带他回新机营,男子拼命挣扎:“大人,我不偷不抢又没犯法,你们抓我做什么?”
景渊说:“有话问你,你最好老实跟我们走!”
——
回到新机营,审问开始。
“姓名?”
“夏江。”
“籍贯?”
“河南彰德人。”
“你和高夫人什么关系?”
夏江嬉皮笑脸:“没没什么关系呀。”见景渊擦亮拳头,他害怕地抱起头:“好,我我说,高夫人是我姑母。”
景渊继续问:“姑母?今天在高府后门,你们两人在干什么?”
“我在向我姑母要钱。”
“要钱?”
“对,之前她一直跟我装穷,每次给我仨瓜俩枣将我打发走,我听说高府发现一个小金库,藏了那么钱,我当然要去要钱了,有了钱好去赌坊捞回本呀。”
“你这个年纪了还好意思向你姑母张口要钱?”
“她也不是白给我钱,我还要为她做事。”
“帮她做什么?”
蝶城抢话道:“做事?我们在你屋子里发现带有泥沙和水草的裤子,难道让你帮她去杀人?”
夏江猛摇头:“大人,我也就是喜欢赌钱而已,别无其他爱好,我连鸡都不敢杀,哪里敢去杀人!”
景渊又问:“那你告诉我们那条沾着泥沙和水草的裤子是怎么回事?”
“嗨,就是昨天凌晨,姑母听说灵水河附近发现了尸体,让我去确认下是不是他。”
“就这么简单?”
“那还能怎样?”夏江无奈道。
此时,景生急匆匆跑来新机营,景渊问:“哥哥,查的怎么样?”
景生说:“我询问了赌坊,赌坊很多人都能证明,高大人死亡当天夏江整晚都在那里,凶手应该不是他。”
“我就说了不是我嘛,你们一直怀疑我,杀了高文书,我的姑母就没了依靠,我还从哪里去要钱,”夏江更加理直气壮,“大人,我可以走了吗?”
景渊不耐烦地挥挥手:“滚吧,滚吧。”
蝶城更加疑问:“之前高夫人说并没有确认河边的尸体是否是高大人,也就是在骗我们?”
景渊思虑地说:“河南彰德,高夫人将女儿嫁回自己的老家,看来这里边应该有故事。”
——
林千宿几日闭门不出,却是拿着两张纸在研究。他举起两张看似无异的纸,透过阳光,仔细观察,发现一张纸纹理细密、薄厚均匀,而另一张纸在阳光下明显可以看出掺有杂质、纹理错乱、薄厚不均。他不禁自语:“高大人账目上的很多宝贝我都在武柱国府上见过,文征明的《惠山茶会图》世间仅此一幅,苏禄(今菲律宾苏禄群岛)进贡的犀角杯民间少有?明明有人作假,将武府抄家未入账册登记的东西放到高府,作假就是为了掩饰,掩饰自己犯罪之行栽赃他人,然后将自己贪污所得运出京城,背后到底是谁在做手脚?”林千宿不解,出屋本想去书房再次检查账本,却见到景渊在里边。林千宿知道景渊仍然对其不信任,也不想过多招惹他,于是想自己私查这件事情。
景渊在书房对比冯府和高府账册的账目,端起手边的茶杯,一口滚烫的茶水忍不住喷出,水溅到账册上,刚想去擦,竟发现武府账册和高府账册纸质的吸水能力不同,高府账册纸质的吸水性明显要强很多。景渊举起两种纸张,在阳光下,同样也发现了纸质的纹理和薄厚均匀程度不同,景渊自语:“好奇怪呀,一本账册出现了两种纸?”此时,太傅刚好进来,景渊说:“太傅大人,你看武府的账册和高府的账册居然纸质不同。”
太傅透光阳光观察这两种纸张,摸摸质感,拿出书架上自己的呈文纸(大臣及地方官员向皇室呈文用纸)。他说:“高府的账册所用纸张和官员上书皇上所用的呈文纸纸质相当,此种纸产自山西平阳,因其色泽光洁、纹理细密、吸水性强、柔软性韧闻名于世,乃是皇家贡纸。而武府的账本虽然纸质尚可,但是与皇家用纸比起来,还相差甚远。”
景渊惊奇发现:“那也就是说高府的账本有人作假?”
太傅点头道:“可能是这样,我一直不相信高大人是那种见利忘义之人,背后一定有人栽赃陷害。”
“我想起了工部侍郎李大人的案子,当时我们在当铺门口发现‘金砖’,想到可能与宫中之人有关,到最后也没查出幕后主使,这次又出现皇家贡纸,这件事情一定也与皇宫之人有关,很可能是同一人所为。”
太傅语重心长地说:“嗯,无论如何这次也要引出幕后主使,不能再让他逍遥法外,肆意妄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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