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渊厉声大喝:“我就要你的命。”
沈云天惊惧而问:“我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杀我?”
“先不说你派于千裘和洛湛做尽多少坏事,就为了蝶城的父亲,我今天也定索你性命。”
听闻此话,蝶城心头涌动一股暖流,原来景渊一直惦念自己的血海深仇。
“沈云天,你的死期到了!”景渊挥起匕首正要刺去,“不!”却听一声长呼,众人回头却是大惊,那人竟是齐妃娘娘!原来齐妃打探到皇上对沈云天早有怀疑,她深知,此次战争沈云天一定会借机造反,所以偷溜出皇宫,加急赶至四川军营。
“昀儿,你不能杀他!”齐妃娘娘痛声大喊。
“昀儿是谁?”景渊莫名其妙,其他三人也全然不解。
沈云天浑身抽搐,看看齐妃,再看看景渊:“他真的是昀儿?他真的是我们的儿子?”
齐妃重重点着头,任凭泪水滚滚滴落。
“昀儿,爹终于找到你了,昀儿!”沈云天向景渊喊叫着。
“喂,谁是你儿子?你不要以为我好骗,就能放了你,你这个叛国贼,我才不是你儿子。”景渊定然不会相信。
齐妃哭嚎着:“昀儿,你就是我和云天的儿呀,还有你的孪生哥哥,碧君婆婆说他已命丧悬崖,你们都是我的儿呀!”
景渊想起相貌与他如出一辙的珏隐,不由心虚起来,但他无论如何也不想接受这个事实:“不,不可能,我不可能是你们的儿子,你们一个在后宫中阴险狡诈,处处害人,一个就是彻头彻尾的卖国贼、大奸臣,我怎么可能会是你们的儿子,不,我不相信。”他嘶声痛喊,却见方运财和方景生从齐妃的马车上下来,景渊惊讶地注视着他们:“爹,哥哥,你们怎么来了?爹,你快告诉他们,我不是他们的儿子,我不是!”景渊情绪愈发躁动,却见方运财表情尴尬,他心中越发忐忑:“爹,你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你快告诉他们呀,我不是他们的儿子!”
方运财终于开口:“景渊,齐妃娘娘都告诉我了,我在家门口捡到你时,你的穿着、你脖子上戴的玉珠,应该错不了。”
景生接话道:“而而且,我们还找到了碧君婆婆,碧君婆婆也承认齐妃娘娘就是你的亲额娘,是苏婉如,哦,也就是流苏月当年堵截齐妃娘娘的马车,将你和珏隐抢走,一个放在了我家门口,一个带到了和硕特,看来你确实就是齐妃娘娘的儿子。”
齐妃哭诉着:“景渊,我的昀儿,额娘这些年一直都在寻你,原来你就在额娘身边,额娘却全然不知,甚有几次还差点害你性命,是额娘的错,额娘知错了,原谅我好吗?”
景渊拼命地摇晃着脑袋:“不,不,你们都在骗我,你们都在骗我。”他扼紧沈云天脖颈的匕首,怒吼道:“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不,你不能杀你阿玛,他是你的阿玛呀。”
“他不是!他不是!”
齐妃跪地痛哭:“都是我的错,当年是我背叛了雍亲王,和云天生下了你和你的哥哥,我骗了皇上,我也骗了你们,一切都是我的错,你要杀就杀我,给云天一条生路吧。”
沈云天哀求着:“景渊,放了我,司徒凌风和皇上的军队马上就要追过来了,再晚就来不及了,求求你放了我吧。”
景渊内心在折磨中挣扎,他犹豫了,沈云天见机挣开,本要逃跑,突然,一支飞箭急疾而来,射穿沈云天头颅,遂即倒地身亡!齐妃娘娘踉跄起身,扑倒在沈云天尸体上失声痛哭,乱手捡起地上的匕首抹脖自尽,原来是司徒凌风快马赶到!
皇上率领大军胜利凯旋,外面欢声雷动,景渊却蜷在小屋一角,他的内心在煎熬中挣扎,自从见到自己的孪生哥哥——珏隐,他知道自己并非方家亲生,他的内心就开始惴惴不安,流苏月到底与他们有何仇恨,要收养珏隐去刺杀皇上?碧君婆婆到底在隐瞒什么,始终不肯告诉他的身世?虽然当时跟蝶城说自己对于身世已经释然,但内心里始终绑着一个凌乱的疙瘩。现在,疙瘩彻底打了死结,突如其来的亲生父母——沈云天和齐妃娘娘,这个让他和蝶城曾经最痛恨的死敌,今天他却亲眼看着他们一个个死在自己面前,他心里五味翻滚,不知道该怨恨他们,还是该同情他们,亦或怜悯自己,愈发混乱的思绪压得他无法喘息。他的额娘手段阴险毒辣,曾将将后宫搅得天翻地覆,他的阿玛是个人人得而诛之的卖国贼、大奸臣,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皇上和太傅,以及三位出生入死的队友,他好害怕!好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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