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蛮子好不实在,一直说月奴不接客,怎生今日又唤了她来接客?”一道炸雷似的声音响起,只把吴升惊得差点没从凳上仰面翻倒。
抬头一看,两个牛高马大,横宽竖高的壮汉子不知何时来到身边,都戴着头盔一样瓦楞帽儿,一人额头搭了片刘海,另一人却是在右边额头垂了一绺头发,若是再挑染些黄毛出来,妥妥的就是城乡结合部洗剪吹的范儿。刚说话的是留着刘海的那个,洗剪吹那个揪了老板的衣领,提了他的身子到半空中。这草亭之中,便因着这二人,飘起了一股膻味和酸腥浓烈的酒气。
那老板被提在空中,却也不惊惶,堆笑道:“两位贵人容禀,这位法师并未要月奴陪侍枕席,只是一边服侍,真不是有意欺瞒两位贵人。”
刘海鞑子道:“当真如此,俺们便饶了你。今日俺兄弟来寻快活,便也让这月奴来服侍!”说完看看吴升,又道:“那南蛮!速速滚开,莫扰了俺弟兄快活!”
见吴升不动,刘海鞑子又骂道:“南蛮还不快滚!打扰了老爷,将你抽上一百鞭!”说着话一脚踢去。
吴升见状忙跳开一闪,躲过那一脚。见吴升居然敢躲,那鞑子又要去找麻烦,店老板却道:“贵人且息怒,这位是修行的法师,倒不好太过冲撞了。”
听他这般说,刘海鞑子再看了看吴升的板寸,哼了一声,又扭转头去拎小鸡一般的拎了月奴,那洗剪吹鞑子便揽了店家娘子,一同进了茅屋中去。
却见那店主笑着点头哈腰的随着进去,不一会儿,倒着身子退出来,顺手关了大门才转回身来。
扭头看到吴升,店主苦了脸抱歉道:“可对不住了,那两位贵人急着行事,委屈了法师。”
“怨不得店家。”吴升这会儿兴致全无,便把先前吃的茶点付了帐,又要了几个馒头带在身上。
付了帐正欲离去,屋里月奴却响起了呜咽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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