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爷一边道:“这是小玉奴,正是那怜玉奴嫡亲的妹妹,身量扮相与怜玉奴己差不过三四分,只是这眼神和唱功差得甚远。你且等着那怜玉奴上场时再比,便知这小玉奴的色艺还差着些。”
这会儿吴升的心思却不在这扮相身法之处了,原来边上另一桌客人却也是从濠州城中过来的,正和同桌的人论及这班子里的娘子们床上的功夫高低。见吴升听得一脸的惊异,那陈老爷笑道:“闻说法师是个修心的,却不知道这唱曲演剧的娘子,也都作些皮肉营生么?”
吴升却没想到怜玉奴这种身份的角儿,也做些那种勾当。却听陈老爷又得意道:“在下在濠州时候,倒是听说这怜玉奴姐妹还只是清倌儿,此次却闻说她姐妹也要开门纳客了。想想红牙床上玉体横陈,红烛映佳人,帐中听娇吟……个中趣味……妙不可言,妙不可言哪!今日若有机缘倒不妨试上一试。”
再看台上,吴升己无法当了她们是表演艺术家的身份,直接想象着将那小玉奴搂在怀中时候是何等风情……一时间便跷起了二郎脚来。
谁知张老爷和陈老爷也都在跷了脚,三人的脚撞在一处,大伙儿心知肚明,不由得相视一笑,却似是更亲近了些。
小玉奴唱了三五首曲儿,得了一片好彩和许多赏钱,这才又施了一礼行下台去。
接着上来个扮相却是老年男子的末角儿,出来敲着梆子,唱了首开场曲儿,这《救风尘》的本儿,总算是正式开演。开场出来的先是个男子,原来这是个恶霸。骗娶了青楼女子宋引章,婚后打骂是常有,宋引章便是由那小玉奴儿演的。而宋引章有个结义的姐姐名叫赵盼儿,这才是怜玉奴来扮的,她设了计救出宋引章,又给她安排了个好人家。这才大团圆结尾。听着这陈老爷的讲解,吴升才略略看懂了些剧情,不多会儿,陈老爷道:“这便是怜玉奴了。”
台上人并未出得帘中,却己听到人声念白道:“妾身赵盻儿是也。恰待做些针指生活。只听的有人叫门。我开开这门试看则。”念着对白,那舞台上的帘儿一挑,一截粉嫩的手臂探了出来,接着一堆乌云似的发髻低低得从帘下钻出,那怜玉奴抬着手臂挡了脸儿,迈着碎步儿出得台来,只见她那衣服是素净的一身俏白,只是在腰间束了金晃晃的一付流苏儿腰带,更衬得胸膛饱满,腰肢一握儿。走到正对了观众席位,大伙儿都在伸长脖子望着,她这里才打开手臂,把一张端庄中又有些美艳的脸庞展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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