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持!不许乱动!”王远图大喝一声,转头吩咐着投石机道:“最大射程。”
投石机调整射程的钢梢被移去了最大射程的卡眼中。
“预备!”
“预备完毕!”
“放!”
“放!”
“呼呜……”几十块砖石夹杂着铜雷在空中划着一道弧线飞向了远处的骑军。
“轰……”几声爆炸声响起,砖石砸的,铜雷炸的,把骑军们转着圈儿抛射的队形打得稀碎!虽然只有几部投石机,可混杂着铜雷与砖石的威力,还是不可小视,明显比方才射来的那上千枝箭矢带来的伤害大得多了。柯穆尔见势不妙,赶忙又把马队后撤了一些,这才逃开投石机的射程。
看着自己的一轮骑射之后,对面动也不动,而那边投来的炸雷和砖石却伤了自己这里数十个手下。柯穆尔不禁有些灰心,对面那些人,虽然插得一身箭矢,可个个仍旧站得笔挺,显然是没什么大碍。而他们手中的火枪,从昨晚试攻的情形来看,杀伤极大,若是强攻上去,只怕更为不妙……
可……就这么对射一轮,就收兵?
真要这么做了,柯穆尔不觉得蛮必先能放过自己。
正在两难之时,身边却有亲兵说道:“千夫长,何不用……火攻?”
火攻?!
柯穆尔象是忽然被人推开了密室的窗户,眼前猛得一亮!若说对面身上有藤甲,不怕刀兵,难道还不怕火么!
“好!来人,禀报蛮必先将军整治火箭。”
有了充分的理由,柯穆尔终于放心得停了下来,观望着两翼的情形。
这时候,远处的两翼,瓦蔑刺与博塞也己迂回到位,开始了加速的冲鏠。
从这里来看,只有一些少量的那种藤甲兵,其余的衣色上看,仍是那些败亡到此的徐州军。所以,瓦蔑刺与博塞很明白蛮必先要求自己这里强攻突破的用意。虽然前方的路面不太平整,可还是加鞭催马向前冲着。
眼看到了软弓的射程中,也顾不上准头,拉开弓箭,抛射出手中的箭矢。还没等第二箭上弦,成片的砖石,便飞上了半空……
这是一次实打实得碰撞,在成片的箭矢之下,没有藤甲的徐州军顿时乱了形,惨叫着,打着滚儿向后撤去,只留下了那五十名飞虎队!
而元军的骑兵这里,也结结实实得撞在了砖石夹杂着的铜雷中,爆炸声夹着惨叫声、马嘶声,响彻战场之上。
“快!冲上去,对面就几十号人了!”瓦蔑刺放下了弓,扬起弯刀高叫着。
“冲!冲过去的,重赏!”博塞挥动着手中的狼牙棒!
对面的投石机仍在不停得发射着砖石与那种吓得死人的炸雷,可这更激起了骑军们的杀性!
这一路来,有多少徐州军含恨回身和自己作殊死一搏,可到了最后,他们的人头还不是全都变成了自己的战利!
爆炸与血肉让这只品尝过胜利的军队更加亢奋起来,人人夹紧了马腹,把靴上的马刺狠狠得刺在了座骑的身上。
“隆隆隆……”的马蹄声象是奔雷一般由远至近。
沈元抬抬眼,闪过一枝刚巧飞向自己的箭矢,看看骑军现在的距离,忽然“嘿嘿”一笑,口中“嘭!”得比划了一声……
“轰嗡……”地下埋藏的大菠萝响了起来,几枚同时爆响的大菠萝把冲在最前面的几人掀得飞去了半空。后面冲来的人马,撞在前面的人身上,摔作了一团。
娴熟的骑士们见势不好,一甩马头,便轻巧得绕开了前面的障碍,可紧接着又是一声“轰嗡……”
“将军,咱们冲不过去啊……”博塞伏在地上哭着说道:“刚一冲到前面,地下就炸开了,越往前冲炸得越凶。末将的马也被炸开了膛。”
瓦蔑刺没有说话,他的尸首是被手下拖回来来,一块瓦片深深得刺进了他的胸前。鲜红的血流了一路,这会儿己经流干了……
“嗯,去!全都去帮手做火箭!”蛮必先沉声道,三路出击,均都无功而返,反倒折了百十号人。那两翼死了数十人,都是死在地上爆开的炸雷上面。难怪只有几十名“鱼篓”驻守。这样看……也许只能听柯穆尔的建议,正面用火箭投射对攻才行了。
虽然是想定了对策,可蛮必先还是焦急得有些烦燥。步军前军不是说距咱们只有三十里了么,这太阳都升这么高了,今日午食前能赶到么?
和元军的头一阵,一触而收,沈默却并没有什么轻松的样子。
元军这么容易得回了去,会不会是有什么阴谋。而两翼的徐州军被人射了几箭,便散乱着退去,只怕指望不上他们什么了……人手,还是不足啊。哪怕再来几百武备营,我也比这会儿有底气啊。
太阳高高得挂在了天上,看到靖安军们轻松得击退了元军,难民们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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