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融略微失望,关离心中对他,还是有些防备。女人的心思,也太难揣测。
他不禁想起从前,以前分明是个简单的人,一眼能看穿来着。缘何如今,却像是雾里看花,总不太清晰真切。
关离不管他在想什么,自发往前去。梁融牵住她的手,跟在她身后静静走着。
夜色里,两人穿行过洒了月光的街道,一前一后,一大一小两个影子,在地上拉着老长。
很快,两人回到小院。屋子里一片漆黑,可刚进门,关离就感到一阵不同寻常的气息。她立刻浑身戒备,让梁融不要出声。
梁融也察觉到不对,安静看向院子。
关离小心翼翼走到自己屋子门口,才推开门,屋内就伸出一只手,袭向关离。关离连连倒退,被那人击打的险些跌倒在地。
梁融一看,立刻出手攻击对方。夜色中,看不清对方的脸。梁融跟他一交手,便知这人的功夫在自己之上。
几个来回之间,梁融就落了下风。躲在暗处的影卫顾不得其他,跳出来,跟那人打在一起。一共三个影卫,招招出手狠毒。想要致那人于死地。
可那人的功夫古怪,甚至可怕。徒手对付四个人,竟然游刃有余?
一百来招过后,几人都被打倒在地。
关离正要冲过去再战,那人却擒住她,狠狠敲打一下她的脑门。“你个混账东西,学了几年,就这本事?我教你的,你怕是全忘干净了。”
关离吃痛,捂住头痛叫“师父,你吓死人知道吧,刚才我还以为你要杀我。”
全天下敢如此残暴毒舌对待她的,除了她那尖酸刻薄,自恋到家的师父庞义空,世界上找不出第二个人。
关离的一句话,让正要继续攻击的几人顿住。梁融命人去点灯,院子里瞬间照亮。众人这才看清,眼前是个容貌俊朗,身姿挺拔的年轻男人。
这是关离的师父?那诡异的身手,没有个二十年功夫,不可能有这么厉害。这个人,也未免太年轻了些。
庞义空冷眼打量院子里的几个男人,最后目光落在梁融身上。上下打量一番,吐出一句话。“你居然有钱养小白脸?”
影卫瞬间低头消失,没听到,他们什么都没听到。
关离愣在那里,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不愧是她师父,一如既往的令人想抓狂。
梁融已经很多年,没被人调侃过长相。乍一听,先是愣住,而后的反应是,太好了,这种货色,关离是绝对不会喜欢的。嘴巴这么损,是个女人都不会喜欢他。
两人神奇的脑回路,关离是不知道的。她揉着吃痛的脑门问“师父,你来就来,干嘛还躲起来吓人。不知道我是通缉犯,深怕被人弄死吗?”
庞义空讥讽笑笑“你刚才那反应,我要是一个飞刀过来,你现在就是死尸一条。如此悠哉,哪有一点被人追杀的样子?”
关离,我我尊师重道,尊老爱幼。
“您说的都对,我一定勤加练习,避免被人偷袭。”关离苦笑,碰上这么个师父,她还能怎样?当然是,原谅他。
梁融插话道“在下梁融,见过前辈。”
“长得的确不错,虽然比我差一点点,但是也难怪这丫头能包养你了。”庞义空的毒舌并没有停止的打算。
关离气恼,连忙道“胡说什么呢,人家堂堂一王爷,我养的起嘛我?师父,你这嘴毒的毛病,迟早遇上比你厉害的,我看你怎么整。”
谁知,庞义空满不在乎道“比我能说的,没我能打。比我能打的,没我长的好,我有什么好怕?”
关离想献上她的膝盖,师父,给您跪了还不成吗?
梁融淡淡一笑,拉着关离的手道“既然今日见了前辈,晚辈也不遮掩了。晚辈爱慕阿离,还请前辈允了我俩的婚事。”
花擦,还有这种操作?
关离傻眼,被梁融的举动弄的一懵,忘了反应。
庞义空也是一愣,但是迅速反应过来。狐疑看向梁融,又扫一眼关离。半响才道“你口味好重啊,她长这么丑,你也能看上?我还以为你是被包养的。”
关离暴走,她的狼牙棒呢,在哪里?赶紧找出来,她要大义灭亲,打死这个无良师父。梁融按住激动的关离,温和笑道“师父这话,可是允诺婚事了?”
庞义空摆摆手,不耐烦的很“随便吧,这种丑丫头,有人要就不错了,你喜欢赶紧收了。但是我先说好,货物一出概不退还,你要是敢退货,我打断你的腿。”
这种被当作清仓货一般对待,关离觉得自己的忍耐到极限。不行,她的青龙偃月刀呢?她要将这混蛋师父砍成肉泥。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跨进门的纱姑娘指着庞义空插话道。
被梁融死死抱住,挣扎不已的关离,停下动作看向纱姑娘。
庞义空闻声看去,见到一个美丽非常的女子,两人四目相对。紧紧盯着对方,缓步向对方走去。
关离看一眼梁融,什么情况?
梁融摇头,也不明所以,这两人,难道认识?
眼看二人渐渐逼近,还有几步之遥的时候,二人停下脚步。空气安静了好一会儿,庞义空似乎在回忆,半响,正当关离以为他们要相认时,庞义空说了一句让关离绝倒的话。
“姑娘,你难道,勾引过我?”
纱姑娘的脸一僵,笑容挂在脸上,十分尴尬。
这还没完,庞义空又继续道“还是,我欠了你钱没还?”他一本正经的思考,关离捂脸,师父,您这是欠了多少外债没还。
饶是纱姑娘再玲珑,也扛不住这不按套路出牌的。她干干笑笑“呵呵,应该是我认错人了。对不住,天色已晚,我先去睡觉。”
关离看看纱姑娘,又看看还在盘算自己外债的师父,苦笑对梁融道“劳烦你帮我安顿一下师父,我怕我忍住不打人。”要不是打不过他,她真的会动手的。
梁融看着关离无语离开,心里失笑。他之前的担心,此时显得有些多余。还以为那所谓的师门会扣住关离,却原来不是。
关离气鼓鼓回到屋里,纵然被打击很多次,这次还是心碎的难以接受。她这命也不知是什么做的,总是能遇到如此不靠谱的人。当初被逼拜师,她怎么就不硬气一些,拒绝他?现在好了,打击来的比暴风雨还猛烈。
旁人哪个不是担心自己的徒儿被外人欺负,被野男人拐走,为什么到了她这里,师父就恨不得立刻将她打包扔出去。
她忍不住拿起镜子一照,哪里丑了,虽然比不上纱姑娘花容月貌,可到底也不是丑的不能见人。她这位师父的眼里,恐怕只有他自己。
呸,水仙花,自恋狂。
“那个人,是你师父?”纱姑娘清冷问她。
关离顿一下,不太情愿点头道“他求我拜师的,要不然他这狗脾气,这辈子都不可能收到徒弟。”
纱姑娘一边放下头发,一边拿起梳子梳理乌黑的长发。“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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