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融不着急回答,反而拍拍手。声音刚结束,关离就看到观宇领着几个下人,从外面走来。
在关离差异的目光下,这些下人手里端着珍馐美食,将餐桌布置好。
确定好东西没有误差,观宇恭敬的对二人行了礼,笑盈盈道“恭贺主子生辰,王爷特地吩咐做了你心爱的菜。”
说完这话,观宇带着下人安安静静退出去。
关离有些不适应,刚刚还有些暗淡的院子,此时被下人拿来的各色灯笼装点的美轮美奂,借着明亮的烛光,她才看清楚,院子里还有一棵开满花的树。
这一刻,她有一种游园惊梦,不太真实的感受。
梁融拉过她的手,将她拉到餐桌前坐下。关离傻愣看着这一桌子美食,惊讶道“今天是我生辰?”
她都快忘了,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过生辰?
梁融含笑,“从你那里拿来的链子,上面刻着六月二十九。我记得你说过,这是你给自己买的生辰礼物。”
她差点忘了,当初梁融闹着跟她交换定情信物。强迫她戴上那只手镯,又抢走她的项链。
自己忙忙碌碌,已经三年没有过生辰。想不到,还有人比她更惦记这一天。
关离心中溢出一种感动,很暖,她从没想过有一日,会有一个人为她这样精心准备生辰。
这是每一个普通女子的梦,得到爱人精心准备的欢喜。
他将你放在心上,他把你的喜好记在心里,努力准备的一切,只是为了让你高兴。
眼眶有些感动的想哭,刚才的生气一消而散,她不知道,原来梁融如此懂得哄女子开心。
关离的反应,梁融看在心里,满眼温柔,笑而不语。他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精美的木盒,放在关离眼前。
“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关离微微抿唇,打开那个精致的盒子。那里静静躺着一支美丽的发簪。
这是一支羊脂玉打造的发簪,精致的花纹,一看就知道出自大师之手。
“很漂亮,但是我很少戴这些东西。”这不是假话,关离经常习武,无法像普通的闺阁女子一样,戴着发簪,那样行动不方便。
梁融拿起发簪,目光深深看着她。“在王都里,女子成婚之后,就会盘发。一个女子这一生只会为她的丈夫盘发,阿离,今日让我为你盘发,可好?”
嘴上是在问,可关离还没有回答,梁融就自发抬手为她挽发。
清风吹来,梁融温柔散开她的发,那双好看修长的手,在她的发丝间游走,关离的心跳忍不住加速。
梁融的手仿佛不是在轻揉她的发丝,而是握住她的心,百般抚弄,让她难以自制。
她陷入自己的思绪,不知梁融何时将她的头发盘好。那只精心准备的簪子,已经在她的发间。
梁融很满意,看着她的样子,满眼的爱意都快要溢出来。“阿离,你真好看!”
这简直是最撩人的情话,没有一个女人不喜欢自己爱的男人,对她这般赞美。
这夜烛明亮的院子里,清风微拂,花香阵阵,一场游园惊梦中,是普通男女最温暖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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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到浓处,情不自禁。一对有情人动了心,夜里自然缠绵悱恻。
关离睁开眼,床榻上的另一侧空荡荡,她忍不住起身,觉得腰酸背痛。实在是低估了梁融的手段,自己这一夜入梦,被这一场温暖柔情,迷的神魂颠倒。
此时此刻回过神来,心中诸多感叹,到底是美色误人,不得不说,都是夜色惹的祸。
梁融实在是好手段,先让她生气,又让她感动,最后沉浸在他美色中,不知不觉成就好事。
这女人一旦入了情,就像蝴蝶飞到花丛中,百花迷人眼,完全忘掉正事。
明明是冲着侯三来,结果最后连人都没见着,更别说问话。
她穿好衣服起身下床,走到门边,却听到有人小声说话。隐约是梁融的声音,关离听得不够真切,只听到,知道,你先下去之类的话。
正想着他们在说什么,门却忽然被打开,梁融见她醒来,微微一笑“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关离的脸颊微红,还是不太习惯。只接了一个字“嗯!”
“既然醒了,不如先用膳!”梁融以说完,下人就鱼贯而入,布置餐桌。
关离的确是饿着了,顾不得心疼,瞬间吃了一个小包子。实在不习惯梁融这样看她,转移话题问他“你昨天晚上还没有告诉我,侯三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无论如何,正事还是不能忘记。
梁融放下筷子,略有担忧道“阿离,先吃饭,吃完我再告诉你。”
“你的样子有点奇怪,还是说吧,再糟糕的消息我也能吃得下饭。”老实说,这三年见惯生死,她学会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哪怕再伤心难过,也要吃饭,只有吃饭才能保持体力,才能活着,才能继续做想做的事。
又吃了一个包子,见梁融还是不说话,她索性不吃了,直直看他。
梁融一副,真是拿你没办法的样子,轻笑道“罢了,告诉你。刚刚有人来报,说有人假冒你的名义,抢劫百姓。”
关离一愣,不觉笑起来“你的意思不会是,有人用南海王的名义,做了这种事吧?”
“从目前的种种迹象表明,这样的事件至少发生了三起,蒋腾已经接到报案去现场查看。”梁融往她碗里夹了点小菜,又为她盛上一碗粥,劝她多吃一些。
关离一边慢悠悠喝着粥,一边思索,这段时间因为詹家的事,她手下的人都没有出来乱走。南海那些暗地里的海盗帮派,这一年多经过她的整治。
想从良的从良了,无处可去的交由云叔安排。
这些人不说全部被她收服,至少也有八成是对她心悦诚服的。
没有人有这个胆量,敢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去骚扰普通百姓。这是她上位时定下的一条规矩,举凡抢劫骚扰普通百姓,奸**女,一律割了脑袋,扔进海里。
起初有人不听话,被关离抓到,还说的信誓旦旦,海盗就是干这种事情的。
关离当场要了他的命,并且警告众人,若想继续跟她混,那就要守她的规矩,但凡不守这条规矩的都得死。
从那以后,想走的人就走了,然而大部分人却选择留下。那时候的关离,已经将南海的大小水路牢牢掌控在手中。
更不要说这些靠着打劫吃饭的海盗,谁敢得罪她,就不要妄想,吃海盗的饭。
所以关离想来想去,都觉得不应该是自己手下的人所为。
“照你看,这是谁的手笔?”
“谁的手笔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往你身上泼脏水,是为什么?”梁融见她如此,一点都不着急,心中也就放下。
“想来想去,倒也觉得得罪的人不少,我看南海大大小小的豪门世家,举凡是在海上走船,差不多都被我得罪过。”关离自我讥讽,并不在意。
“这么说,你还长本事了。得罪人,不害怕?”梁融神情颇为玩味,可关离却听出几分危险。
心里咯噔一下,打哈哈一笑。“不要提这些没有意义的事,做都做了,混到今天这个位置,不管我高兴不高兴,愿意不愿意,注定要得罪人。”
“就像你一样,要是前怕狼后怕虎,你能走到今天的位置吗?”
梁融叹息“阿离,你我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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