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闹开,辉儿仍坚持不娶许姑娘。那姑娘自觉丢脸,回家上吊,差点儿没了。因着这个,咱们王许两家多年的交情毁于一旦,如今还不曾谈话。”
“辉儿更是因此坏了名声,被州学的师长们斥责,还叫同窗耻笑。”王宏怀疑,他二儿之所以弃书从商,就是因为那次脸丢得太大,受了太多刺激和打击。
想到这儿,他更加厌恨哭哭啼啼的陈氏,“那次之后,辉儿就一个人搬去镇上住,这几年也没搭理你。这次他要说亲了,也只是和我说,有没有在乎你的看法?”
“老爷……”陈氏叫王宏提起伤心事,泪水流得更欢,“你一定要提那事儿,来戳我心窝子吗?”
“哼,我只是提醒你,辉儿和你,可是没多少母子情分了。这次你最好给我闭嘴,安静待一边,别插手辉儿的任何事儿。否则,惹怒辉儿,他不认你这个娘,你别找我哭!我可不会帮你。”
“你!”陈氏气冲冲地跺跺脚,甩下王宏走了。她的命真苦,一心为这个家打算,偏生丈夫和儿子还不领情!
王宏也没理会她,等她走后,叫来家里的老管家,让他连夜准备一下聘礼,自己去书房睡了。
自王子辉怒而离家独居后,他就没再和陈氏睡一个屋。如果不是碍于老岳父当年对他的栽培和帮助,陈氏又给王家生了三个出色的儿子,王宏早在陈氏闹出许姑娘那事儿后,就把她休回家了。
……
王子辉几乎彻夜未眠,他快子时才回到镇上,敲响了镇上最好的孙媒婆家的门,塞了锭十两的银子给她,请她明日务必一早就随他去鸿集村。
孙媒婆很少拿到这么丰厚的说媒钱,看到银子,对于王子辉半夜吵醒她的不满全没了,呵呵笑着连连保证,明儿一定把事办得漂漂亮亮,得对得起王子辉给她的银子。
王子辉和阿三从孙媒婆家回到自己独居的小院,都已经子时三刻了,阿三跟着他奔波一整日,一进门也不管精神异常振奋的王子辉,直接去了东侧间他的房间,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王子辉满怀甜蜜和欢悦地在他那专卖值钱货的铺子和自己的私库之间奔走,选出了一件件他觉得好得足以配上景寂的物品,将它们精包装一番,搬进马车的车厢内放好。
然后,自己坐在车厢里,对着那一堆礼品,傻笑了半晌,靠着车厢小眯了约莫一个时辰,就被准时前来赴约敲门的孙媒婆吵醒。
“王少东啊,快要辰时了,咱们是不是马上出发?”孙媒婆满面红光地问给他开门的王子辉。
“等等,我去梳洗,换件衣裳。”王子辉看着自己皱得不成样的衣服,眼睛抽了抽,把孙媒婆交给打着呵欠推开门出来的阿三照顾,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进屋打理仪容去了。
半个时辰后,孙媒婆和打扮焕然一新、神采飞扬的王子辉,与顶着浓浓的黑眼圈,眼睛半睁、无精打采地驾着马车的阿三,径直驶向鸿集村老赵家。
与此同时,王家村的王宏,也和老管家以及族里一位德高望重的祖婆婆,载了整整一牛车的聘礼,朝老赵家而去。
王宏昨晚和王子辉约好,父子俩分别从家里出发,两人在鸿集村村头停牛车的地方会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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