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随后恍然,只是这个恍然真是有些支离破碎啊,一颗期望美好梦想的心,突然就碎了一地的玻璃碴子。
一收刚才的谄媚,这会儿满眼都是鄙夷之色,切了一声,哼道:“先生,瞧你长的人五人六,人高马大的,穿的也不像是地摊里捡来的,怎么出门带钱这样的小事儿都不知道呢?还是你身上这套,其实是租来的?”
女孩一想到这个男人竟然租二手店的衣服来装高大上,而自己差一点就不小心上了当,心里更是郁闷,以至于眸光里的讥讽之意,越发的明显。
莫骄阳冷默的听着女孩奚落的话语,从始至终,脸上都是表情欠奉的样子,只是目光落在那些白玫瑰上时,才柔和了些许。
“等着。”
转身,开门,原本步子就离门口三步左右,这会儿一个转身就顺利的离开了。
女孩冷笑着看着莫骄阳转身,抬手拿起吧台上的电话关了游戏,直接拨出去一个熟悉的号码,目光嗤嘲的透过大玻璃窗口看着外面男人的背影,对着电话另一端有些慵懒的声音绘声绘色的描述着,“亭亭,你说这世道怎么那么多人扮富啊,难不成穿的流光水滑,人家就拿你当富二代了,我跟你说,我这刚刚来个客人,你猜怎么着——”
“喂,喂,怎么着,怎么着啊——”
“一千一,你点下。”
前前后后不过是几秒的距离,莫骄阳不理那个手拿电话一下就怔在那儿的女孩,直接越过他轻松的从最高一排的花架上把那些白玫瑰都拿了下来,只是一百一十朵,一个人拿,的确有些费力。
谢朗第一次碰到被莫书记借钱的事儿,所以很有兴趣的跟了过来,当然,在看到莫书记一人费力拿那么多花的时候,也很有眼力见的上前帮忙,“莫书记,我来拿,你先上车吧。”
两个大男人,来回两趟就轻松解决了一百多支花,虽然身上难免沾点花气,却可以忽略不计了。
车子很快的消失在夜色中,陈列架上明显缺失一块的踪迹代表着的确有人来过。
“啊,亭亭,我要疯了,怎么会有这样的男的啊,明明开的是豪车,可他妈兜里没钱就算了,连卡都不放,我还以为是伪富豪呢,没想到——”
“没想到人家是真的,还是如假包换的赝品,我说云亭啊,你就别在那怨天尤人了,就算你看上人家,人家也不会看上你的。”
电话彼端的人语气里是带着疲惫的不耐烦,最近爱睡觉,刚刚才睡着,就被云亭一个电话给扰醒了,要不是看在同用一个亭的份上,顾亭亭一准得暴粗口。
“啊?你知道?你怎么知道,你又没见过,我跟你说,那男的长的——”
“很高,很帅,很冷,很淡漠,是不是。”
云亭真傻了,刚刚还一惊一诈的,这会儿是傻的连话都说不全了,“亭亭,哎,亭亭,你可别跟我说你有千里眼啊?”
不然怎么没见到人就能说这么准呢。
顾亭亭嗤了一声,显然嗜睡虫被打跑了,她开始反击了,“这就吓到了,还有更确切的呢,要不要听?”
云亭咬了咬牙,一副我不信你还能猜中的样子,“听,怎么不听,我就不信,这年月招摇撞骗的神算都被警察叔叔请去了,难不成还能跑了你这个漏网之鱼?”
顾亭亭扑哧一声就被逗笑了,“嗯,那要是跑了我这条鱼,怎么办?”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云亭撇着嘴,反正她没钱,不要钱,她什么也不怕。
顾亭亭哼了一声,骂了一句“守财奴”,才继续说道:“他是不是开了一辆bn,车牌号后面有三个零。”
“亭亭,亭亭,你怎么这么神啊,你怎么知道啊?”
其实云亭是真没看清那车的品牌,不过瞧着那档次就一定是高档车,不过那个车牌她到是看到了,的确是三个零。
“亭亭,你既然知道,干吗不早给我打电话啊,好歹咱们也算是同窗一场,你既然知道我的伟大梦想,怎么忍心看着我失之交臂啊!”云亭不甘的抱怨着,那语气就像是顾亭亭双脚插足,把她的伟大梦想给终结了一般。
顾亭亭嗤了一声,鄙夷道:“下次往自己脸上贴金的时候,看看对方是谁,就他,也是你能肖想的,连人家结婚没结婚都不知道,刚刚听了人家的身份,你就没反应过来?”
“身份,什么身份啊?”
云亭傻了,她刚才忽略了什么吗?
顾亭亭也傻了,隔着电话,她都听到有人叫莫书记了,要不是听到这一声,她就算是再能掐会算,还能在跟周公相会之后,掐出云亭身边出现的男人是谁?
真当她是菩萨显灵呢?
“行了,什么身份也不是你能惦记的,大晚上的,想钓金龟婿,守着那么间破花店有屁用,不是跟你说了吗,别的地方不知道,夜色总该知道吧,到V那边去,有的是花样美男,你也甭管人家长的美丑的,眼睛一闭,一扑,就装醉了,想占你便宜的,自然就下手了,不想占的,你也别缠着人家,不是一条船上的人,坐上去也得翻,得了,我还困着呢,姑奶奶经验就传授到这儿,剩下的,你爱咋咋地吧。”
顾亭亭果断的掐断了电话,随手刚要放到床头柜上,身后陷下去的床就有了翻身的动静。
“宝贝,这又是给谁支招呢?”
白沐川大过年的好容易把顾亭亭从B市逮了回来,这两天食髓知味的连家门都不出了,小公寓里两人翻云覆雨的,好不欢快。
刚刚在书房里正准备明天要用的文件,听到房间里有电话响,怕影响顾亭亭休息,才走了过来,却不想听到她这样一番言论。
白沐川不期然的就想到了两人第一次碰见,那次,也是在夜色,他被兄弟算计,她也被算计,只是到现在,他也没问出来,她是被谁算计了。
顾亭亭翻了个白眼,浑身骨头软的没有力气,这会儿被男人压着,连喘气都觉得费力了。
双手用力的推着白沐川的肩,贝齿咬着唇瓣,一脸狡黠的说道:“白哥哥,你约杜姐姐吃个饭呗?”
呃?
床第之间,自己的女人跟他谈论另一个有夫之妇,这个话题——
白沐川挑了挑眉,他是半分不敢小看这个女人,一肚子的鬼心思,当初怀了孕,原本指着生下来,也好定定心,可哪成想,这女人竟然背着他吃了打胎药,吃就吃吧,就算是背着他,可好歹你也有点常识呀,医院明摆着有无痛的,就算想吃药,你也得去正经医院检查喽,再开药啊,也不知道她怎么就脑子缺弦的去了黑药点买,子宫大出血,差一点没折腾出人命来。
白沐川一想到这些事儿,都后怕,所以,在她身体恢复过来之后,刻不容缓的就跟她去了B市见家长,虽然得到顾家人认可费了些功夫,可好歹他现在也算是她法定上的监护人了,顾家给他出了证明的,所以,他得看紧这个小女人。
白沐川眉梢眼角都带着警惕,目光审示的在顾亭亭的眼睛里想找出点信息,这个要求够突然的啊,“怎么想起约你杜姐姐了?”
顾亭亭翻了个白眼,语带不耐,“白沐川,别以为你搞定了我爸妈,就把我看牢了,本姑奶奶告诉你,你现在还处在待考察阶段,就算本姑奶奶人微言轻,我爸妈要是知道我为了你子宫大出血,差点跟他们说再见的话,指不定怎么生吞活剐了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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