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黎耀退伍,几个好友都觉得可惜。
与莫骄阳的情况不同,黎耀在部队继续走下去,前途不可限量。
而且,以他和莫骄阳的关系,一个在地方,一个在部队,相辅相承,完全可以互为依附。
只是世事无常,谁也阻挡不了生活中不可控力的出现。
黎家的私生子,便是阻碍了黎耀前程的不可控力。
不过,他来S市,还真是,颇有点出人意料呢。
莫骄阳眸光闪过一抹意味不明,嘴角勾起冷冽的弧度,不咸不淡的问道:“查到什么?”
到底是聪明人,彼此心意相通。
凌晨扯了扯嘴角,忽尔展了下笑,“送上门的消息,到是省了些力气。”
“遇到贵人了。”这句话,完全是打趣。
莫骄阳展了展肩,抬眸看了眼办公室里的挂钟,还有十分钟,下一个会议就要开始了,“五分钟。”
呃……
凌晨忍着嘴角的抽搐,心里吐槽着,你跟你媳妇办事儿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掐着时间啊?
不过,这话他只敢在心里说,绝不会拿到明面上来讲。
“贾峰刚刚来过。”
“贾峰?”不算友好的声音表达了莫骄阳对这个名字的厌恶。
如果说凌晨对杜若起了旖旎的心思还可以控制是缘于兄弟之义的话,那对贾峰……
莫骄阳眉头深蹙,烦感不掩于心,展露于目,口气不屑,“无事献殷勤。”
“呵呵。”凌晨懒懒一笑,心底了然,却没点破,“我到是觉得,换成识时务者为俊杰,也不错。”
呸——
莫骄阳嗤了一声,冷讽道:“怎么不说是见风使舵。”
呃——
凌晨嘴角一咧,不吝夸赞道:“莫书记这文字功底,真是让我,望尘莫及啊。”
我擦。
莫骄阳一口啐骂划破唇瓣,以气音冲破传声筒,被彼端的凌晨听了个正着。
扑哧。
他到是不气,嬉笑道:“形象,注意形象。”
莫骄阳:“……”
扯了两分钟的皮,言归正转,“莫爷爷亲口说的,贾老爷子年轻的时候,先头一房结发妻子给他生了个女儿,后来老爷子休妻另娶,先房就把女儿带走了。”
莫骄阳不意这里面还有这样的插曲,眸光渐沉,声色肃然,“之后呢?”
“之后的事儿,具体的还不清楚,不过,大体上得来的消息,贾老先房这个女儿应该是跟黎部长有了牵扯。”
而且,这牵扯,还是在非常早的时候,不然,这儿子也不可能这么大。
莫骄阳和凌晨同时想到了这一点,他眸光幽沉,语气似讥还嘲,“贾家到是会置身事外。”
呃,这个吗?
凌晨想,也不能用凉薄来形容,只能说,贾老爷子一直懂得明哲保身的道理,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
呵,不过二年多点的时间,这S市,竟是翻来覆地,贾家这两年虽然没被压制,可也不比早先那般如鱼得水,想来,贾老爷子也是心知肚明,提早从战局里抽身而出。
不过,再如何,那黎南方与贾家都有这么一层关系,真若是他翻身得鱼,在黎家站稳了脚跟,他贾家再出手,也不算迟。
“老狐狸。”
“看着点。”
凌晨和莫骄阳几乎是同时开口,一个是想透了这里面的关键,另一个,则是早就看穿了贾家的心思,让凌晨上点心而已。
杂志社,张学宽的办公室。
周郁正听着他就昨天的提议,给出最后的分析,“总部那边并不反对你的想法,只是这事儿,牵扯到当地的领导,安全措施这一块,咱们还是不能大意的。”
“这个我知道,不过,尽量还是不要做的太明显。”
周郁自然知道这里面的忌讳,可也不想把这么有意义的事儿,做成一场秀,“学长,其实,艾滋病的传播途径无非就那么几条,只要参与的人不存在歧视,意外基本上是不会发生的。”
“呵……”
张学宽失笑一声,摇了摇头,看着周郁,了然的说道,“在你眼里,他们是生了病的人,除此之外,并没什么可怕的。”
周郁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只是,张学宽话锋陡转,连眼神也变的严肃起来,“不过,你别忘了,他们在大多数人的眼里,却是一群危险的存在。”
周郁目光一肃,蠕动着唇瓣想要争辩什么,却被张学宽抬手制止了,他说,“我们不歧视,不代表参与这次活动的人,都心甘情愿,道德捆绑,职务捆绑,还有利益捆绑,这里面必然会牵扯出许多私心私欲的关系,即便我们想要维护他们的自尊,可你也要知道,在现场,有些不可控势是无法预计的。”
张学宽并没有夸大其词,他只是更客观的把可能出现的问题,提前给周郁打了个预防针,别让她对现场想像的太美好。
看着她眼里明媚的光一点点变的晦暗,忽然就有些于心不忍,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故作轻松道:“好了,反正这事儿也要在小年前进行,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够咱们准备了。”
点到即止,张学宽抬手拿过日历,话题一转,半是玩笑,半是揶揄的问道:“还有两天就元旦了,按惯例,明天晚上年会要跟总部一起开,今年你也算是风头正劲了,想不想知道,年终奖能得点什么?”
年终了?
如果张学宽不提,她都快忘了后天就是元旦了。
不过,周郁忽然想起还在艾滋村的奚彤君,不免心怀歉疚,她抬眸看着张学宽,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总编什么时候回来?”
“应该还要一个月吧。”张学宽到是没瞒着周郁,“之前跟总编通过电话了,元旦她说不回来了,你那个朋友,叫夏约翰的,也在那边,再加上夏约翰的朋友,三个人到是有个照应,而且,那边现在捐款越来越多,匿名的,实名的,这里面还牵扯了好多具体操作上的事儿的,那边村子里的人完全不懂这些,总编的意思,她们在那边可能帮着监督,免得最后好心办成坏事儿。”
太过细节的事儿,周郁显然知道的并不清楚,这会儿听张学宽细说,才惊讶道:“捐款很多吗?”
“是啊,总编之前电话里提过,目前已经超过一百万了。”
张学宽语态轻松的看着周郁,眸光中不免添了几分笑意,“有人捐,总比没人捐好,对吧。”
周郁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嘴角情不自禁的翘了起来。
“好了,这回不愁眉苦脸了?”
张学宽像是大哥哥一般无奈的看着周郁,只觉得这丫头阴晴变化没个定数。
周郁被他看的有些窘迫,想了想,到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那没什么事儿,我先回去了,学长。”
“嗯,回去吧。”
张学宽笑着让她出去,也没再问她对年终奖有什么期盼,记得,去年这个时候,她还说要个大大的红包呢,那一副恨不得把别人身上的钱都扒到她身上的势头,看的人真是既无语,又好笑,明明月月都赚的蛮多的,偏偏,还每每的见钱眼开。
张学宽哪里知道,那个时候,周郁身背巨债,度日如年,恨不得自己一双手能变成两双,三双,甚至一个人能劈成两个,三个,如果能有一根手指点石成金,那就更好了。
不过,如今,到是不需要了。
回到办公室,戚顷刚好在。
周郁一下子想到了在交警队看到的那个身影,目光撇向戚顷,刚想开口说什么,又碍于办公室里还有向东,便没开口。
下午三点左右,向东接到个采访电话,跟周郁报备了行程,便出了门,一时间,办公室里只余戚顷和周郁两个人。
“组长,要不要给你接点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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