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马国柱会不会派两位前来,那就不是他能够左右得了的事了。
写完了求救信和奏折,还得给自己的顶头上司洪大人也去封信,不管他有没有援兵派来,也得把他拉来顶在前面,谁让他是五省经略来着?
祖泽远焦躁不安,湖广巡抚迟日益也是痛苦万分!这特么是什么事都搞到一块来了啊!
三月的时候,洪承畴初领大任,便向朝廷推荐了早前已被开革的左都御史湖南长沙人赵开心。赵开心一返回京城,马上就上疏弹劾湖广巡抚迟日益剿抚无能,致使地方寇盗充斥,请皇上下旨察议。
这迟日益本是辽东人,他能以童生的身份做到一省巡抚的位置,靠的不是本事,而是朝中的门路。只过了两个月,他就收到了赵开心弹劾他的消息,连忙上了折子自辩,然后又让人带了银子进京去钻营。
郧襄虽然连税赋都收不上来,可他这个驻节郧阳的湖广巡抚,自然是有来银子的手段,“千里做官只为财”,要是捞不着银子,谁会来这儿和那些流宼打交道?
偏偏正在这提心吊胆的时候,郑四维的求救信又送来了!这还真是祸不单行啊。
“完了完了!看样子这官真保不住了!”迟日益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在书房里哀声叹气地走来走去。
要是荆州失守,带兵的武将自然是责任最大,但湖广巡抚无论如何也逃不脱干系,更何况迟日益还是在被人弹劾的紧要关头?
“大人,以学生之见,这事还得找另外几名总兵帮忙才行啊。”书案前一名约摸四十多岁的鼠须文士拱手向他说道。
这鼠须文士姓唐名求,郧阳本地人,崇祯七年的童生。前年迟日益到郧阳上任后,对当地情况两眼一抹黑,别说安抚百姓,就连一些小事衙门里的役吏对他都是阳奉阴违,无奈之下只得请了唐求这地头蛇来作了他的师爷。
还别说这唐求一到迟日益身边,诸般手段使将出来,不多时就将那些役吏收拾得服服帖帖。迟日益也因此对他更为倚重。
“德生哪!你这话可是等于没说!你想想,张国柱在洪经略帐下,谁调得动他?许天宠向来只听续顺公的号令,而沅州总兵韩支和辰常总兵杨遇明,他们自己现在都是丧家之犬呢!”
“唯一可倚仗的只有张士元,可他麾下那些士卒……拉出去也是送死。况且本院未兼提督衔,调总兵官还得上奏兵部请旨,远水解不了近火,这事儿麻烦了!”
“大人,既然无权调动他们,那咱们就不用管荆州了。如今郧阳也被贼匪围攻,大人就是想管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唐求眼珠转了几转,便嘿嘿笑道。
“郧阳被贼匪围攻?”迟日益脑筋一下没有转得过弯来,只得不耻下问,“德生的意思是?”
“大人,这事就交给学生去办。只需数日,学生担保郧阳会被姚黄诸匪围个水泄不通!”唐求一手背在身后,一手轻抚着几根鼠须,胸有成竹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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