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时道路狭窄,大多只能容二三人并行,不管大军有多少人马,行军时最多排上四列。这十来万人若是只一路开拔,起码连绵数十里,况且军中有大量的牲口,它们会吃光路上一切,喝光沿途的一些水源,甚至连路上的石头都会被踩烂!
因此古代行军,大多是兵分几路,并不是将帅不懂得集中兵力,而是条件限制,辎重后勤也跟不上。凡是十万人以上的大会战,双方光集结兵力最起码也要等上两天。
十余万人分成三路,每路只有不到两万士卒,满兵更是只有五千,这就给了大兴军特勤大队队员和骑兵们可趁之机!
大军刚走了不到二十里,前面路边百十步外便出现了一片树林,这无疑是东虏斥候重点留意的地方,但他们搜索过后,却并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前锋和中军过后,辎重营和民夫推车挑担地走了过来,一片人喊马嘶,虽然看起来嘈杂,但却一刻也没有停止前进。
突然,旁边树林里传来一阵如同爆竹般的枪响,毫无防备的清兵和民夫眨眼间便倒下了一大片!谁会想得到斥候如梳子一般梳理过的地方还会有枪子射出来?
“敌袭!敌袭!”谁也不清楚来了多少敌人,幸存的清兵趴在地上头也不敢抬,只是声嘶力竭地高声喊叫。
中军之中,鳌拜正在众亲兵簇拥下悠然自得地放马缓行。大军行走,有步有骑,牵涉颇多,想走快也不可能。
这一阵枪声传来,将鳌拜也惊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这是受到了袭击,他连忙对身旁镶白旗固山额真阿林保道:“速遣三牛录兵,去将贼人尽数屠灭!”
他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只凭这情形略作估计,便知道只是小股贼寇袭扰,若是大队人马,如何能逃得过斥候的搜索?
不过盏茶功夫,阿林保便带了人回来禀告:“公爷,那些土贼早已远遁,追之不及!”
鳌拜无可奈何,只得命人将尸首就地掩埋,然后吩咐斥候小心谨慎,大军继续前行。
过得一个时辰,身后数里外又是一阵枪声传来,待问明情况,才知道土贼竟然藏身于数十里之外,等大军中军过后,才追赶上来袭击后军!
这一下又造成数百人伤亡,鳌拜怒不可遏,恰在这时,另两路大军又遣人来报:数次受土贼袭扰,已伤亡近千!
要是如此下去,怎么得了?怕是没到荆州,数万大军便要损失一半!
盛怒之下,鳌拜将中军满兵尽数调到了后军,只等土贼一出来,便要穷追不舍,倾全力将之剿灭。
“队长,刚才我射杀了三名鞑子,这下应该立功了吧?”清军身后三十里外,特勤大队五队队员铁忠良一边清理枪膛一边向秦义贵问道。
秦义贵“呸”地一声吐出嘴里嚼干了汁水的茅草根,咧嘴道:“想得美!后军全是绿营兵,没有一个真鞑子!打死十个也立不了功。若是你真打死三个真鞑子,我肯定最少也给你报个三等功上去。”
“真鞑子都在中军,咱们也靠不拢啊!”
“咱们的任务是袭扰,袭扰你懂不?识字课上讲过吧?能杀几个算几个,甭管他是什么人,连民夫也不要留情!他们帮鞑子运粮草来打咱们,那就统统都是敌人!”
“……”
“翻啥白眼,小心老子揍你!”秦义贵将手一举作势欲打,铁忠良连忙一缩脖子,秦义贵又道:“就算个人不能立功,咱们也争取捞个集体功,到时还不是一样有赏银拿?”
“那倒是!”其余队员纷纷附和,秦义贵见大家都歇息得差不多了,便又叫道:“眼看要天黑了,咱们再去捞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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