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栓柱,你率兄弟们去将那边鞑子杀退!”李元利强压住亲自去冲杀一番的冲动,一指北面危急之处对身旁的栓柱吩咐道。
他若是知道鳌拜正在那里的话,绝对会不惜一切代价先将其灭杀!
李元利周围现在就只有这三百名亲兵,栓柱迟疑地道:“大帅,咱们一走,您这边就没人了!”
“赶紧去!你们将鞑子阻在阵外,我这里就绝对安全!”
“三元、明朗、金彪、长顺,你四人留下来保护大帅,若出了半分差错,我就取了你们的狗头!”栓柱也知事态危急,他不再固执己见,率领亲兵们匆匆赶去车阵缺口处。
要说战力,李元利这三百名亲兵,才是真正的大兴军中第一,甚至超过了特勤大队的队员,他们全都体格强健,能将装上了刺刀重达八斤的击针枪玩出长枪的各种招式,近身白刃战自不必说,就连枪法也是百五十步内弹无虚发!
大兴军主力这边,刘体纯也是心急如焚,今日哪怕是将五万鞑子尽数奸灭,但只要元帅出了事,那该如何得了?
刚才沙尘弥漫战场,他并不知道鞑子还留下多少,现在解决了这一万绿营兵才知道,这边最多只有一万人,其余的全都去了中军那边,刘体纯心中顿时后悔不已。
当初元帅和他说起这诱敌之计时,自己就不应该答应,或者由自己去诱敌也可以。
“装备新枪的全部找马骑上,火速回援中军!”他现在能做的事,就是尽快回援。幸亏大兴军数千骑兵都是一人双马,这一下就有一万多人能够在一柱香之内赶到中军。
“其余将士,十里急行军!高信,你负责将他们全部用最快的速度带到战场!”刘体纯不再等待步兵,下达命令之后便翻身上马疾驰而去,要不然根本放心不下。
刘体纯赶到之时,正是情况最为危急的时候!
土丘地势略高于周围,在三百步外完全能够清楚地看到上面的情形,此时在他的正前方,车阵已被冲破,鞑子正如浪潮一般疯狂冲击盾阵,双方士卒正反复争夺方圆数十丈宽阔的一片缓坡!
他没有半分迟疑,立即下达了全面进攻的命令。
此时战场一片嘈杂,忽闻一阵鼓响,大兴军骑兵分成两路疾奔而至。
两百步时,不善马战的将士便纷纷下马,迅速徒步向鞑子靠近,然后开始装填弹药,向鞑子背后发动了攻击。而骑兵则迅速分散开来,准备将鞑子全部反包围到中间。
鞑子前后受敌,顿时大乱!清军将领一连砍了好几个鼓噪的汉兵脑袋,却仍然止不住溃败的趋势,不少绿营兵趁着大兴军还没有形成包围,偷偷撤出了战场。
“公爷,土贼又从后面围上来了,此时再不走,怕等会就没法走了!”一名亲兵焦急地对正在冲杀的鳌拜喊道。
鳌拜身上已经受了两处伤,全身是血,他手下的长刀本是马战用的兵刃,又长又重,挥舞起来极为耗费力气,现在他已经感觉精疲力尽,只是凭了一股勇武在勉强支撑。此时听亲兵这么一叫,顿时只觉得血往上涌,双眼发黑,差点一跤扑倒在地。
身旁几名亲兵连忙将他拖到了后面,又将他扶上了先前留在外面的战马,也不管正在拼命厮杀的满汉将士,打马便向战场外冲杀。
李元利正在土丘高处四处观望,却见一员鞑子将领正在十余名士卒簇拥下向外逃窜,这将领头戴烂银盔,身着细环山文锁子甲,浓须虬髯略显花白,年约五十开外,在战场中分外显眼。
不消多想,李元利已经肯定这人不是遏必隆就是鳌拜!因为这人甲胄相连处的棉布,竟然是黄色镶红,这正是满洲镶黄旗的服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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