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阜被刘体纯从刑场上又送回狱中,审问他的人还没动刑,这名举人老爷已经吓得屁滚尿流,将所知一切全都坦白出来,但他了解得并不多,只招供是通过夷陵的一个杂货铺的伙计联系上的奉节商人。
但是这奉节商人他连面都没见过,他只是通过在夷陵付银子收货。
有了这条线索,李元利就能顺藤摸瓜一路追查下去,这个时候可不讲什么人道主义或证据确凿,只要抓到人犯,有的是办法让他招供。
怕的就是走漏消息让那人得了风声,到时要想抓获就不是一般的难。
温阜自然是要带着一起走,到时还要他来指认人犯,那“水耗子”却没了用处,李元利也不能就这样放过他,虽然“水耗子”说他不知情,但这只是他的一面之辞。
现在出川的船只,主要运送的就是盐和木料,其他的粮、铁,硝、硫磺等都是禁运物资,但盐是打成盐包装船,根本不需要装进坛子里面。
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封得严严实实的坛子里装的是禁运物资!
无论“水耗子”知不知道运送的是火药都不重要,关键是这事情后果太为严重,若是让他侥幸逃过一劫,怕日后再有人以“不知”为借口贩运禁运的各种物资。
经过慎重考虑以后,李元利对他作出判决:没收运送火药的船只,湘潭铁矿服三年劳役。
已经进入了枯水季节,行船极不安全,李元利只得率领亲兵们骑马赶路,三四天才到了夷陵,因怕走漏消息,李元利只带了三四个人,进得城来就直奔府衙。
夷陵知府姓韩名贵,也是忠贞营的老人,在政务司干过一年,后来又在四川做过半年知县,调到夷陵来却没有多久。
他听李元利只带了几个人来到夷陵,大为惊讶,慌不迭将李元利迎进正堂便问道:“元帅,此番到夷陵来是否有什么要事?若是无事的话,标下陪您游玩两日……”
“有事,办完事情马上就走!”李元利道,“墨池巷外有一家刘记杂货铺,里面有一个叫钱七的伙计参与盗卖火药给鞑子,我这次是特地来拿他的,你派几个衙役去将他给我擒来,不要惊动了街坊四邻!”
韩贵吃了一惊,大兴军早有告示,任何人都不得偷运、贩卖硝石硫磺、火药军械,这可算得上一桩重罪,如果被抓获,不死也要脱层皮,他连忙叫来班头安排他带领衙役前去拿人。
那伙计只是杂货铺中一名打杂的下人,既没银子也没能力来做这生意,依李元利看来,这杂货铺的东家绝对也是脱不了干系。
于是他又对随行的尤烈和樊三道:“你们俩一起去,将杂货铺的老板、掌柜和其余伙计一并抓来,看他们有没有参与其中。”
李元利上次亲兵队扩编从特勤大队调人,李盖便将这两人推荐了过来,这两人身手都极为了得,李元利外出办事,自然要把他们带在身边。
十来名衙役和尤烈二人带了温阜径去拿人,李元利便向韩贵了解一些当地的情况,过得一个时辰,众衙役便抓来五个人,两中三青,中年人是东家和掌柜,青年人都是伙计,看样子这杂货铺规模还不小。
李元利没有耽搁,不问青红皂白先每人打了二十棒杀威棒,这才开始分开来一一讯问,然而那个被温阜指认名叫钱七的伙计却矢口否认,而且还声称自己根本不认识温阜。
他显然是打定主意抵死不认,但李元利心里清楚得很,这温阜与他无仇无怨,为什么要陷害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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