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成挣脱按着他的两名士兵,抢前一步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道:“正是小的啊!小的求大元帅饶过一条狗命,郝摇旗做的那些事情,小的从未参与!”
“当年郝摇旗背主忘义,率部另立,我也没有责怪于他,哪知他竟然又抢我竹山银矿,去年竟然还派人袭击于我,你说他该不该杀?”李元利负手而立,向他质问道。
“该杀该杀!”郝成抬起头了看了李元利一眼,又慌忙低下头嗫嚅道。
“那你是他的侄子,难道这些事情没有你的份?”
“真没有!大元帅,这些事情我都是过后才知道的。小的所言句句是实,大元帅若是不信,可将其他亲兵叫来一问便知!”
郝成信誓旦旦地说完,又将目光满怀希冀地看向李元利。
“我不信!”李元利走到他面前,“其他的暂且不说,郝摇旗杀我士卒、抢我银矿然后逃到汉中,难道你没同他一起?只要参与其事,那就是死罪一条!”
不等郝成说话,他又接着说道:“不过我念在往日袍泽之谊,即便郝摇旗死罪难逃,我也命人将其厚葬!若是你能诈开城固将功赎罪,我也会赦免你以前犯的罪行!”
李元利心里很清楚,这郝成胆小怕事又没有什么能力,郝摇旗也深知他的秉性,根本不可能和他商议什么大事,事后才知恐怕也是真的。
不过要想这家伙老老实实地帮大兴军诈开城固,还得吓唬他一番才行。
“要是你办事不力,那就没了用处。”李元利蹲下身来,盯着郝成道:“你知道我对那些背义之徒,一向都不会手软,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知道知道!大元帅,这事情根本不难,贺珍对小的根本不会防备,到时肯定能叫开城门。”
“现在跟我说这些没用!等你办好了事情再说。”李元利想了想又对他道:“事成之后,我不但赦你无罪,还会再给你些银两,让你带了家小去四川好好过日子。”
“你这德性,本就不应掺和军中之事,带了妻儿过安稳日子才是真!”
郝成又磕了一个头,“多谢大元帅开恩!此事肯定能成,不过宜早不宜迟,要是走漏风声让贺珍得了消息,那就不好办。”
“贺珍在城固有多少人马?”若是贺珍人马众多,去的人少了没用,但将士们现在都已经疲惫不堪,大军不可能马上开拔,这事得先问清楚了才能再作打算。
“有两万左右,不过已经没有多少原来的老人,基本都是去年才收的各路义军。”
“义军,怕都是杆子吧?”李元利嗤之以鼻,这年头杆子也会拉大旗作虎皮,名义上是抗击鞑子,但劫掠百姓的时候远比打鞑子的时候为多。
“有杆子,也有百姓,去年汉中、商州地震,后来又降雨雹,百姓房屋粮食被毁,鞑子却照样来催粮,因此百姓加入义军的也多得很!”
“既是如此,倒不好过多杀戮!”李元利沉吟了一会,“你先起来,说说你的办法。”
“小的跪着就行。”
“叫你起来就起来,啰嗦甚么?”李元利斥了他一声,郝成战战兢兢地站起身来,却还是不敢正眼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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