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结果不用李元利再说,大伙都知道李定国败退回了昆明,众人不由得哑然失笑,要真如汉王所说,这李定国还真说不上会打仗。
就他这“仁义”之心便是一大致命的弱点,敌人若是守城,只需将城内百姓驱赶到城墙上来,便可保城池无忧。
“虽说百姓无辜,但在战场之上,只有敌我之分,任何人不是我军便是敌军,百姓为敌所用,那就都是敌人!”李元利正色说道。
“李定国因小仁失大体,如若不然,广东已经被他收复了!”
“如果没有咱们大兴军,新会之战就是明清对峙的一个转折点,收复广东,南方明军就能连成一片,鞑子在南方更加难以立足,假以时日,最起码也能争取一个南北划江而治的局面。”
“如此重要的一场战役,就因为李定国的一念之仁而铸成大错,最后以败退收场!”李元利坐直了身子,“咱们再来说说孙可望。”
“很多人以为孙可望不善领兵作战,其实不然!这几年来他很少亲自统兵,唯一一次吃败仗便是宝庆之役,但其实那一仗鞑子也根本没有占到什么便宜,两名蒙古八旗的梅勒章京(副都统,正二品武将)战死于此役!士卒死伤更是无数。”
“孙可望败退之后,鞑子连追击都不敢,可见鞑子这一次也是伤筋动骨!”
“大家别忘了他年青的时候在军中可是被人称为‘一堵墙’!若是他真不善战,怎么可能在八大王麾下位居群将之首?可以说八大王建立大西国,孙可望有一半的功劳!他怎么可能不善战?”
“况且孙可望治理地方的本事也绝对要超过李定国!这从前几年的云南贵州就可见一斑,这两省都是贫瘠之地,大西军不过只用了两三年时间,两省民生经济各方面便已经有了起色,能够支撑得起二十万大军长年在外征战,这得需要多少人力物力?”
“而李定国在广西连立足都不能够,一年下来军中连粮草都没有多少,二者之间高下立分!打仗可不光是靠将士用命,后勤辎重补给尤其重要!”
李元利这一分析,众人都觉得确实是这道理,刘体纯问道:“殿下,照这么说来,李定国没有什么胜算?”
“也不一定,李定国得人心,孙可望会经营,胜负尚不可知。”
“但他们谁胜谁负都不重要,就算两人联起手来我也不怕,无非是多消耗些炮弹!”
李元利虽然已经即位汉王,但他仍然不习惯称孤道寡,而是照样你你我我地说话,刘玄初等人已经劝了他好几次,但效果却不是很好。
其实在明朝的时候,就连皇帝的口语跟普通百姓也差不了多少,只要不是在十分正式的场合,皇帝会说“我”而不是总说“朕”,太后、皇后也同样会说“我”而不是大家常听到的什么“哀家”长“哀家”短的,而皇子见了皇帝叫“爹爹”而不是只叫“父皇”。
大兴军从上到下都是土包子,刘玄初也只是一个落魄的读书人,他们哪里知道这些?只以为李元利称王之后,无论什么场合都应当称孤道寡才合乎身份。
只是李元利不理他这些,这事情便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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