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主却道:“贫道祖师九十余岁才收吾师为徒,贫道拜吾师为师时,吾师已百岁有余,两百年高出十多辈确实正常得很。”
李元利这才释然,便将话题转到了密室之中的经文之上:“傅先生,密室石壁上的《洗髓》《易筋》二经,听宗衡道长的高徒说他也有研习,不如请宗衡道长先说说到底如何?”
“那就请宗衡道友说说?”
宗衡老道一拱手道:“汉王和前辈既然有命,贫道岂有不从?”
“说来也是贫道那劣徒有缘,此等道门真经,非得有大缘分才能得见不可!贫道当年第一次见这两篇经文之时,也是下了一番功夫来研习,却只能算是小有所得!”
“经义无碍!只是那二十多幅行气导引图,似乎暗含玄机,贫道每次观看好象都不一样,因此每过一年半载,贫道都要来南京一趟,一是不放心劣徒,二来也是为了研习这些导引图!”
“经文贫道已经看过,照经习练应当没有问题,却不知那行气导引图有何玄妙之处?”傅青主双眼发亮,站起身来急不可待地问道:“天色还早,不若我等先去看看那密室之中的经图?”
“傅先生,宗衡道长!密室之中的经文就在那儿,飞不走!我已经命人整治了酒菜,两位今日远道而来,先吃饱喝足歇息一番,明日再去看也不迟。”
“先去看看,要是不先看过,这酒也吃不香!”朱衣道人傅青主既爱茶更爱酒,但听说那行气导引图竟然如此玄妙,就连饮酒也没了兴致。
但宗衡道人却笑道:“前辈莫急,这行气图确实玄妙,极易让人沉迷其间,贫道第一次进那密室之时,便在里面一连看了三日。前辈不如听汉王相劝,先吃饱喝足,明日沐浴焚香之后,再去参研那高人所留的导引图。”
傅青主想想还真是这个道理,修习道门功法之时,道人们往往要先用香汤沐浴,然后焚香静心,仪式是一方面,还有一个最主要的原因,便是要让人清静身心,修炼之时才能更容易领悟其中玄妙。
“那便明日再去!”傅青主无奈地坐了下来,“今日且先品酒。贫道也是有多日未曾畅饮过美酒了!”
傅青主这些年来倾尽家产用于反清复明,本身就没剩下多少家底,而且他替人看病之时,凡是家贫者不但不收诊金,反而要倒贴药钱,因此日子过得十分清贫,一家人最穷之时甚至住在窖洞之中,那有多少钱来沽酒?
这些事情李元利也听顾炎武说过,因此对傅青主更添了几分敬佩。
“三元、金彪,去伙房催催!再去将那两坛秋露白拿来,今日我与傅先生和宗衡道长畅饮!”
这秋露白产自山东,用高粱酿制而成,色纯味洌,以清醇爽洌为上品,曾被前明嘉靖朝进士顾清评为“七大名酒之冠”。
这酒虽然甘而酽,却极容易醉人。李元利喝过两次,估计这酒的度数应该能有四十多度,对这个时代的人来说,这就是非常烈性的酒,等闲人喝上一碗就要醉翻,但对于李元利来说,却还嫌稍淡了些。
不一刻酒菜上齐,几人开始推杯换盏,宗衡道人年事已高,浅尝即止,而傅青主却是酒到杯干,与李元利你来我往,一边吃酒一边说话,宾主尽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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