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站在墓前,南雪尘从陆行洲手里拿过一瓶热牛奶和一支梅花,弯下腰放在了墓碑前。
直起身,看着石碑上熟悉的金字篆刻,长久的寂静后,南雪尘轻松一笑。
「喂,陈警官。」
「去年说今年来,我就要给你看我的婚戒。」说着伸出左手,在空中晃了晃,「我没食言吧?」
语毕,收手覆上腹部,南雪尘笑弯了眼,声嗓俏皮,「现在还附带一个宝宝喔,怎么样?有没有很惊喜啊?」
听南雪尘说到这,身后拿下警帽的陆行洲不禁笑了,而女人沉默片刻,又微笑开口:「在天堂那里好玩吗?」
「有没有和我一样的失足少年少女,你是不是天天忙着拯救他们呀?」
落下这话,有阵凉风吹来,把一片叶片吹到了牛奶瓶盖上,就像谁的回答。
瞧此又一笑,南雪尘抿了抿下唇,深吸口气,「陈警官??」
「那么多年了,我想和你说??我真的原谅你啦。」
「所以,你也不用再来梦里找我道歉了,我不收的,知道吗?」
笑靨灿烂如花,南雪尘抬手拍拍胸口,瞳面的泪光闪烁,「这个有种又不怕死的南雪尘,以后不想再不怕死地活下去了,我只想快乐到怕死怕得不行地活下去。」
「所以陈警官,你就别再来捣乱我的好心情啦。」
扫完陈正的墓,俩人牵着手走在墓园外的梅花大道上。
看着四周有些光秃的梅枝,想起去年来时的盛大景况,南雪尘不禁开口:「今年的梅花,开得还真晚。」
「今年是暖冬啊。」
同样望着周围有些稀疏的景致,陆行洲莞尔一笑,温声道:「连初雪都还没落下呢。」
南雪尘没有回话,只是又一紧陆行洲的手,微笑着朝前迈步。
别在发上的那朵梅花散着粉色的微光,如这梅花大道的每一抹粉白,坚贞刚洁,却不失美丽娇嫩。
有风吹来,但不怎么冷,被拂起的发丝,在散着梅花香的空中盪起好看的弧度。
时光荏苒,又是一个冬日。
想起前年,她在此时还是那般无望,每日蜷缩在角落哭泣、食不下嚥、无法入眠,认为自己只是个没有价值的活尸,甚至将深爱她的人从身边狠狠推开。
而如今在这冬日,像是上天眷顾一般,那么多难以想像的美好,又落进了她的生活。
南雪尘想,他们终是走过了时光的刻薄,跨越那些痛苦的千山万水,步入那来晚的幸福,并就此绵延。
可生活是好与坏的重叠,世界并未因此就变得完美。
警局的忙碌没有因姚文炎和谢柏锋的离开减少,那些持续增多的案件彷彿在说——这个世界还是一样很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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