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两日过去,此时节正是午暮时分,
浮玉山下,大河岸边,聚集了一众洗衣服的农家妇人,她们坐在岸边的大石头上,将衣物浸了水,打开随身带来的小木罐,小罐儿内是些皂角果捣碎的水汁。
一个妇人用手抹了些那汁液,又像是抹多了,伸指头在木罐棱子上刮了刮边儿,这才在大石棱角处,双手揉搓浸湿的旧衣物,她们一边抹着汗,一边东家长西家短的聊着天,不时调皮的互相泼了泼水,偶有安静的时候抬头看着那耸立入云的浮玉山。
浮玉山一山九峰,自远而近巍峨耸立,非得围着大山横向转上一圈,才能将九峰看齐喽。每座山峰直插云霄,彰显磅礴大气。但对这些农家妇人而言,那都是些‘神仙’呆的地儿。
此时节浮玉山‘弟子比武’已到了第三日下午,经过两日半的激烈角逐,其余九组已然出线了一十八位年轻俊杰。凡能入了二十强的,都无弱手。
此时青峰讲武场剩了第十组还未比试,这一组有一看点,便是往常极少参与山门活动的碧峰倪霜儿,此次竟然参赛了。
倪霜儿那冷若冰霜的性格加上其高贵的外貌,本就是浮玉山上的一大话题。据说之前众弟子下山历练,少见倪霜儿出手,她偶有出手,便是遇到强敌之时。
第十组中,姜天心与倪霜儿师姐妹两人同了一组。姜天心不住的倪霜儿耳边说着什么悄悄话,众人难得的从倪霜儿脸上看到一丝微笑。看上去两人关系甚是亲密。
随着讲武场上重新修缮完毕,破碎的地板砖也添了上去。场下一青峰弟子鸣锣击鼓,高呼一声:‘十组弟子比武,开始’!话音刚刚落下,从人群中跃出两道身影,一者是从赤峰看台而来,一者是从玄峰而来。两人同时立到场中,抱拳拱手客气了两声,抽出宝器摆开架势。看那样子都想拔得头筹。
随着场边青峰弟子一声“开始”,场上两人采取的战术却不一样,一个是手握宝刀飞身上前,一个是急速后退掐诀念咒。最终两强相接,真气爆发开来。
场下碧峰看台上,姜天心一边瞧着场上的打斗,一边碎嘴叽叽喳喳,问着倪霜儿什么。倪霜儿此时倒是有些耐心,玉手轻指场上二人,竟是对着姜天心,淡淡地点评起了场中弟子:“那一开场就挪步后撤,掐诀念咒的人,他最善远攻的道法,此人打斗之时灵活变通,只是看上去每使一招道法都颇为费劲,想必是根基不稳,真气不足。你若与他对上了,只需尽全力做些防守的法术,待他耗了差不多的真气,再想办法切他近身。”倪霜儿说完顿了顿,又指向另一人道:“那位师兄,走的也是‘攻击’的路子,尤其擅长虚招,常常耍些指东打西的把戏,与他对敌,你尤其得注意佯攻,凝神关注他手上的真气走向,万不可马虎大意。”
倪霜儿说完转头一看,姜天心正抿着嘴左思右想,而后突然摇了摇头苦着脸道:“师姐~,怎么恁复杂,我看那些师兄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我怕是打不赢了。”
对这顽皮的师妹,倪霜儿也是摇了摇头,说道:“纵然是打不赢,也要长些经验不是。”
姜天心却是将头一偏,两颗大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只见她故意压低了声音,趴到倪霜儿肩上道:“师姐,我有一计,可以让我安稳进了二十强,你可要帮帮我。”
倪霜儿好奇道:“又有甚鬼主意,你说来听听。”姜天心面上闪过一丝狡黠,只见他悄声附在倪霜儿耳边,如此怎般、怎般如此的说了一通。
倪霜儿听完却是面色一冷,严厉道:“万万不可,这样有失公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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