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谈安纶说得那么爽快,姜成瑄还是循正常管道,经过几项体能测试筛选后加入校队。真的进到校队,姜成瑄才发现谈安纶是说到做到的,以她在球队里待了那么久的资歷,和教练的交情匪浅,凭她的介绍是真的可以绕过筛选步骤,直接入选的。
如果时空置换成一年前,姜成瑄大概想不到自己会加入校队,她是那种连玩乐型社团都不置一顾的人,一下课就想窝到图书馆或回家的人,别说放学后参加社团活动了,校队的晨训更是会要了她的命。但现在她加入了校队,意味着随之而来的是需要付出精神和体力的训练,只为了和傅品珍多一些连结,多一点名正言顺地朝夕相对的理由。
当傅品珍看到姜成瑄在体育馆出现时,惊讶得差点衝过去揍她一拳,再问她痛不痛,是不是在做梦。那个懒得像无尾熊一样的人,怎么可能这么早起床?
姜成瑄黏在她身上的炽热目光,很能满足她的虚荣心,却浇不熄她的怒火。不告而别和别人私奔在前,恣意招摇勾三搭四在后,都是罪无可恕的大罪。她刻意地无视老跟在身后转的姜成瑄,却无法忽视总黏在姜成瑄背后的谈安纶。
谈安纶对姜成瑄的亲近,搞得整个球队都以为姜成瑄是谈安纶的新欢,让姜成瑄很不爽,但绝对没有傅品珍的程度来得严重,但她却不想也无法发作。以什么理由呢?是谈安纶的前女友?还是姜成瑄的前女友?无论哪个,都不是个有力的身份。
两人一组练习时,傅品珍不肯理会姜成瑄,于是她只能无奈地被谈安纶拖走。谈安纶亲密地勾着姜成瑄的脖子,引来队友们调侃的嘻笑声。
「你到底喜欢她哪里?」
谈安纶一边拋球,一边和姜成瑄间聊。
「那你呢?」姜成瑄反问。
「我们才交往一个礼拜不到,还没来得及想就分了。」
「为什么?」
谈安纶盯着姜成瑄,看笨蛋似的眼神。后者却给了个更加无辜的表情。
「算了,不知者不罪。不想跟一无所知的笨蛋计较。」谈安纶恢復漫不在乎的笑容,继续拋球给姜成瑄做接球练习,「那时候她对我说我们交往吧,和约人一起吃饭的语气差不多,我正好间着就答应了。」
「真没原则。」姜成瑄瞟了她一眼。
「那你呢?我就不信你是主动向她告白的。」
谈安纶将球拋过去,而姜成瑄的目光却习惯性地跟着傅品珍的身体移动,球过来的时候,她正巧回过头来,正中鼻樑。
还没来得及嘲弄姜成瑄的鼻子和排球很有缘份,谈安纶便被傅品珍一脚踹中屁股,往前扑倒在地。
「我不是故意的。」谈安纶摸着屁股,小媳妇似地说。
傅品珍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倒在地上的人,「但我是。」
她走过去,挑起姜成瑄的下巴,仔细地检视她的鼻子,「你这么笨,怎么通过测试的?」
「我又不是每天都这么笨。」
「难得你肯承认你笨。」
发现自己被套话了,姜成瑄大声地抗议着,「我不笨。」
傅品珍冷冷地看着姜成瑄,没有接话。
自讨没趣的姜成瑄皱了皱鼻子,迈步要去捡球,又被傅品珍喊住。
「学姐找你,练完球去找她。」
说完后,傅品珍转身走开,才松开紧抿的嘴角,放任它往上扬。白痴就是白痴。
当姜成瑄找到钱雍曼时,她才知道,傅品珍根本是在找她麻烦。
「她没跟你说?我叫她告诉你,后天下午家聚。今年来的是个学弟,你们两个看起来就是兴致缺缺的样子,只好由我这把老骨头来约人了。」
钱雍曼看起来有些消沉,姜成瑄忍不住想和她多说几句。「佳萱学姐今年也来吗?好久没见到她了。」
「她最近忙着工作,连我都很少和她联络。」
姜成瑄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双脚依然定在原地。
看出姜成瑄的侷促,钱雍曼不禁笑了起来。「是不是和她又吵架了?想找我吐吐苦水吗?」
这并非姜成瑄的本意,却也不失为一个好藉口。姜成瑄正想着该怎么回答时,后脑勺被人拍了一下。
「叫你来找学姐,不是让你来告状的。」傅品珍冷冷的声音传来,吓得姜成瑄一阵激灵。
钱雍曼笑着看姜成瑄对傅品珍怒目相对,而傅品珍却是气定神间地等着姜成瑄爆发。如果分手之后还能这样打情骂俏,似乎復合或不復合都无所谓了。
「你明明可以直接跟我说,还害我跑一趟。」姜成瑄撅着嘴说。
「你是有多懒?明明只需要走半条走廊,又不是多远的路。」傅品珍瞪着姜成瑄。还以为姜成瑄可以安慰一下心情低落的钱雍曼,没想到这傢伙居然想趁机打小报告,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馀。
「学姐。」傅品珍对钱雍曼说,「中午一起吃饭吧。」
钱雍曼耸耸肩,「好啊。反正我现在很间。」
她看了下手錶,「我跟教授约好的时间快到了,中午老地方见吧。」
等钱雍曼走远之后,傅品珍拽起姜成瑄的衣服,「你看不出来学姐心情不好吗?你还好意思拿自己的事去烦她?」
「我没有。是学姐自己瞎猜的。」姜成瑄高举双手喊冤。
傅品珍挑了下眉,「罩子放亮点。学姐心情不好,你好好安慰她。」
「我又不是慰安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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