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戟如龙!
劈,刺,斩,锁,钩,挑!
一路路招式,在心念之间,施展而出!
初时还有几分晦涩,随着时间推移,周启越是演练,越是得心应手!就仿佛当初学习刀剑使用时那样,只觉长戟变成了自己手臂和意志的延伸,沉重的戟杆握在手中,隐隐和自己多出几分心意相通的感觉。
如此这般,待他将招式套路演练完数遍之后,口中一声清啸,便放开了手脚,完全摒弃了戟法的套路。长戟随意在手中挥舞,自成方圆!
心到,意到,戟到!念头转动间,手中长戟无不挥洒如意。
周启如福至心灵,《天雷伏魔剑法》,《剑仙歌诀》上所记录的剑法招式,不用经过思考,信手拈来。纷纷融入挥舞的长戟当中!
只见他手中的方天戟,时而轻灵飘逸,幻出戟影重重,宛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正是融入了剑仙歌诀第二式,“轻摘宿斗换酒钱”的真意,戟锋寒芒闪烁之间,直欲挑落漫天星斗!
时而磅礴大气,硬弓硬马,如堂堂正正之师,法度严谨,正气凛然!长戟杆身雷光隐隐,天雷护佑,诸邪回避!一路天雷伏魔剑法用方天戟使出,更多了几分霸气!
当演练到酣畅淋漓之际,招式突然再变!横扫直砍,突刺猛劈,招式大开大合!尽显狂野!犹如古之刑天,手舞干戚,努咆天庭,欲破苍天!
“喝!”周启如饮醇酒,沉醉在其中犹不自知,张口发出一声声连绵的长啸,声传十里!只惊得远处满营的军士纷纷从梦中惊醒!不明所以!
“嗯?”闻听远处传来的啸声,黄月英和魏延各执兵刃急忙从营帐中走出。以二人的耳力,仔细一分辨,脸上顿时哭笑不得。
这明明就是主公的声音嘛!他这大半夜的不睡觉,到底是在闹哪样啊!
黄月英因之前周启曾造访请教过武艺之事,略一思索,心中已然猜了个大概。
“传令下去!各回营帐,不得随意走动喧哗!违令者斩!”
自有各营统领接到命令,传递下去,未几,原本喧哗的大营霎时安静如初。
“军师?那口发长啸之人可是主公?”魏延见黄月英片言之间便做出决断,安抚下士卒,心中暗赞。急走几步来到她身前施了一礼,急声问道。
“听声音正是主公。想必是主公沉醉武道,得意忘形,故发此长啸。”
“哦,原来如此。那我二人可循声前往,护卫左右,勿要使人打扰于他。”
“嗯,月英也正有此意。不过军营之中须得有大将坐镇,魏将军新伤初愈,要不就由月英一同代劳吧。”
“额,军师所言极是。那如此就劳烦军师走上一遭。”
同魏延略加商议后,黄月英当即用项圈召出了大熊猫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转眼就去的远了。
等黄月英催动大熊猫一路飞奔到河滩附近,却见远处,周启身形如风,脸上表情如癫似狂。正是将招式运转如意到极致时的表现!
“这!”黄月英在河滩便驻足片刻,脸上多出了一抹惊讶。难道主公先前到帐中相询乃是故意考校于我?看他手中长戟,招式不拘一格,运转如意。已是到了随心所欲的地步!
她越看越是心惊,越看越是心生钦佩。观此戟法,霸道有之,奇险有之!难得的是这截然不同的招式衔接在一起,竟丝毫不见生涩。
主公真武道奇才也!或许只需要一个契机,他便可步入那至高的融会贯通之境!
恰在这时,却见周启身形由极动转为极静,手中长戟一收却在最关键的时候停手不练了!
黄月英借着月光一看,只见周启一脸赤红,额头汗出如雨。表现出一副力尽的样子。心中暗道一声可惜。主公错过了今次,恐怕要另寻良机才能更进一步了。又见他闭目不语,似在领悟什么,当即不敢打扰,只将长戈在鞍前一横,凝神戒备左右。
周启原地这一站,宛如雕塑般不动分毫,足足站了近两个时辰。直到天色渐明,方才睁开了双眼。
此时醒来,一看眼前早已被自己劲气毁伤殆尽,面目全非的河滩。忍不住脸露微笑。经历昨夜这一番演武,他只感此刻浑身酸爽。冰冷的戟杆握在手中,仿佛同自己合为了一体,再也难分彼此。
周启尚在回味,灵觉突然传来感应,他急忙一偏头,正看到坐在熊猫背上,缓步走来的黄月英。见她鬓角露珠未散,周启心念一转,已猜到了几分。忙持戟迎了过去。
“有劳月英姑娘记挂,在此守候。”周启欠身行了一礼表示感谢。
黄月英依旧给了他一个卫生眼。
“主公半夜习武勤练,武艺大进,当真可喜可贺。不过若有下次,应离营再远些为好,以免惊扰了士卒。”
“嗯?”周启听她说完,脸上一囧。虽是进入了顿悟,可他并非对自己的行为完全一无所知。依稀记得自己貌似叫唤得挺欢畅。
黄月英看他这一脸搞怪的模样,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一张俏脸再也无法板住。迎着初生的朝阳,露珠闪耀间,明艳不可方物!
然而就在周启再次为黄月英的姿容目眩之际!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