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新年摇摇头,说道:“先前我跟妈说这件事的时候,她认为爸不可能这么愚蠢。
她猜测可能跟吴中县普源寺的和尚圆通有关,老戴不仅认识圆通,当年还捐过钱,而圆通当和尚之前是纯阳先生的徒弟。”
顾红呆呆楞了一会儿,狐疑道:“怎么会这么巧呢?戴山哪里不好躲,偏偏躲在纯阳先生的道观里?”
李长年迟疑道:“妈晚上可能会跟爸说这件事,只要不是爸让老戴藏在青龙观的,那倒也没必要担心,老戴还不至于乱咬吧?”
顾红沉默了一会儿,抱怨道:“戴山也真够愚蠢的,背着这么大的案子,怎么会在一个地方藏一年,按道理早就该换地方了。”
李新年没好气地说道:“你说的轻巧,你以为老戴是出去旅游呢,公安局对他的通缉令满天飞,他敢随便露面吗?
说起来那个道观也算得上是个理想的藏身之地了,只是不清楚警察怎么会追踪到那个地方,难道是圆通和尚这边走漏了消息?”
顾红叹口气道:“毕竟犯了这么大的案子,就算是跑到天涯海角,也总有抓回来的一天。”顿了一下,一脸担忧道:“对了,你在毛竹园跟他见面的事情不会再被扯出来吧?”
李新年有点心虚都说道:“这件事我都已经承认了,警察再扯这件事还有什么意义?再说,为这点事老子不是已经在里面待了两个月吗?”
顾红忧心忡忡地说道:“该不会扯上小雪吧?不管怎么说,她拿过戴山不少钱呢。”
李新年沉默了一会儿,摆摆手说道:“我觉得可能性不大,老戴都死到临头了,应该不至于把自己的老婆孩子都拉去做垫背,否则还是个人吗?”
顾红慢慢脱了衣服爬到床上,靠在床头想了一会儿,小声道:“你觉得戴山最多能判几年?”
李新年也上了床,点上一支烟靠在床头抽了几口,犹豫道:“这就要看他搞来的那些钱属于什么性质了,如果是公款的话,那就是贪污,判个死刑也不奇怪。”
顾红迟疑道:“我觉得大部分钱应该是他吃的回扣或者各种好处费。”
李新年哼了一声道:“即便这样,也够判个二十年了,不过,直到现在也不清楚老戴当年究竟搞了多少钱。”
说着,脑子里忽然想起了那间租来的屋子里堆满的纸箱子,又说道:“另外,还要看他能不能把吃进去的钱吐出来,如果吐不出来的话,判个无期也不是不可能。”
顾红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反正小雪又没拿他多少钱,他不至于把赃款都挥霍光了吧,多少应该能吐出一点。”
李新年抱着侥幸的心理说道:“如果我是老戴的话就一分钱都不会吐出来,反正死猪不怕开水烫,判二十年和无期有什么却别?”
顾红哼了一声道:“如果你进去了恐怕就不会这么想了,到时候少判一年都是好的。”
李新年没好气地说道:“搞得好像你进去过似的。”
顾红瞥了李新年一眼,说道:“还是妈有远见吧?戴山出事的时候就一再告诫你不要跟他有任何牵扯,如果你在毛竹园跟他见面的时候拿过他的钱,现在恐怕整个晚上做噩梦呢。”
李新年想着那些纸箱子,顿时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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