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常怕痛。所以以前我妈因为谢凝打我,我怨恨她,但也没有因此报复她,因为我那时候不在意她;现在她只是撞了我一下,我却想杀了她。
我好像天生对外界的情绪不敏感,就比如以前谢凝被孤立了三年我都没有察觉。只要不是我在乎的人或物都不会让我产生情感,我天生缺少共情能力,别人的苦难被放大在我面前我也可以熟视无睹,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天性凉薄。
但是相反,一旦在我心里留下过影子的人我都会很在意。从小到大,这样的人很少,少得我几乎不需要产生感情。我妈算一个,可是她已经死了;我爸算一个,可是他现在烂透了;谢凝也算一个,可是她在了解我的情况下伤害我,这是我最不能忍受的。
我想不通她为什么要算计我、羞辱我、背叛我、伤害我,又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她为什么在我们纯净的感情中涂鸦,就像在一碗白粥中撒上黑芝麻,然后跟我说这样更好吃,可我最讨厌的就是黑芝麻。我嫌脏,多看一眼都会恶心,干脆直接撕破脸,掀桌子走人。
钝感又极端,这就是我的爱。是谢凝先招惹我的,是她先说喜欢我的,所以这一切都是她的错,她做错事情本来就该受到惩罚。所以她活该。
第二天到教室,几个同学把我拦在门口,说他们老大有话想跟我说。我不知道他们老大是谁,更对此不感兴趣,刚想让他们滚,他们就自己走进去了。
我走进教室,一个人半跪在地上,手里拿着一捧花,见我进来,故作深情地抬起头看着我,把他手里的花递上来。
“温清寒,我爱你。你可以做我的女朋友吗?”
周围的人已经开始起哄,可我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他到底是谁,看样子应该是我们班的,但是我完全没有印象。
太浮夸了,我厌恶地皱起眉头。环顾四周,本来想找人来帮我解围,毕竟看他还有小弟的样子,是个混混也不一定,这种人最不能惹,惹上了还不好摆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不曾想猝不及防就对上了谢凝阴冷的目光。她幽怨地望向我,脸黑得快要滴出墨来,头上青筋暴起,看上去像吃了苍蝇一样。
这样一看,还挺好玩的。我恶心她,所以让她难受的事情我都要做一遍,她不是喜欢我嘛,应该最看不得我和别人在一起了,肯定比直接欺负她更具有侮辱性。何况这人像个小团体的头头,馊主意肯定不少,好好利用的话,没准能帮我教训谢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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