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乔朵早早起身伴着乔娘子做早膳,倒不是故意想要起早的,只是在府里多年习惯使然,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这就是做下人的命。
家里的早膳比不得侯府里丰盛,想侯府里的主子们一顿早膳就能整出十来种糕点,四五种的粥食,据传祖上随太祖皇帝打江山的时候,跟土匪似的,每过一城池就能搜刮出不少财物,这些钱财用不掉,倒是滋润了子孙后辈,只乔朵最初还腹诽这样多的吃食碰撞在一起不会窜稀吗?
如今归家后,却又要重新习惯那单一的膳食,一碗红薯粥配上母亲烙的一碟饼子,所幸还给了一小碟咸菜下饭。
只上桌后,乔家因家小人口简单,便不过分重那些规矩,倒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必须,故乔秀才这个一家之主难掩兴奋之色,对乔朵说道:“如今你归来了甚好,日后无需再做那伺候人的活计,为父往日里迂了些,这几年倒是看开了,如今你母亲也不需要日日给人浆洗缝补了,以后你就在家里多陪陪她。”
乔朵乖巧点头,实则自己这次归家,这几年攒的月例银子足够家人过上一阵好日子了,她自不会再让母亲那般辛劳一日只为那几个铜板。
谁知乔秀才话语未尽,接着笑道:“接下来咱们家日子要好过些了,你归家前恰巧齐家来了人,给府里的小少爷赁个开蒙的夫子,爹已同意了,虽是些庶出的哥儿姐儿,但也比旁得人家金贵,给得银钱也不少,以后爹必不再令你母女俩过那苦日子了。”
“齐家?”乔朵隐隐觉得有些耳熟,只永庆府并未有什么齐姓的大户人家,倒是年初致仕的大学士貌似姓齐,她在侯府里时曾听过主子们闲谈时提及过。
乔秀才见女儿不知,只露出一些得意的神色笑道:“可不是,这可是个真正清贵的人家,他们家老爷子曾在朝里任翰林大学士,虽已致仕,但余威仍在,外人瞧着也就普通,实则可比咱们永庆府的那侯府有权势多了,哪怕给他们家庶出的子孙做个开蒙先生,也不是人人有这机会的!”
乔朵瞬时就反应过来了,为何乔秀才这两日这般开心,原来是因为这茬子事儿,不说旁得如何,只在京中为官,还是这般的大官儿,在朝中必定树大根深,哪是享祖宗余荫的永庆侯府能比的?哪怕人老太爷致仕了,可齐家下面还有人,朝里也有派系,那是跺跺脚都能影响当朝大事的人家……
随即乔朵也很是开心,这并不算是坏事,若跟主人家处得好了,对弟弟日后的前程也是有所助益的。
所谓祸福相依,虽离了侯府,但却有了更好的消息,倒是让乔朵的心情都变好了许多,简单的番薯粥吃起来也格外的香甜。
早膳后乔朵就随了乔娘子出门买菜,因起得早,这会儿出门天也不过才刚亮,正是晨起早市开始热闹的时候。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