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左撇子!你看医生回来啦!』
「嗯。」
『还好吗?』
「嗯!」
『我今天会很多,等下就要开会了,没什么特别的事情,我要掛了!』
「立安!」
『嗯?』
「我要走了!」
『你要走?走去哪?』他不懂。
「我不能再住在你这里了!」
『为什么?』
「我是个坏女人。」
『我没有怪你,我知道你是为了报復我。』
「一开始是,但现在不是了,所以我不能再这样下去。」
『是他对不对,是那个欧阳庭修,我查过了,你的病歷号码曾在他的门诊预约。』
「立安!对不起!我不知道会变成这样。」
『等我回来好不好?不要在这个时候,不要这样对我好不好?』他在求她了。
「我有病!我不是个正常的女人。」她哭了,那裂口没有说话,但是张得很开,像要把她吞在里面一样。
『你不要再说了!』
「我怕跟你上床我还是跟个木头一样,所以把自己饿得快死了,你还要我这样的女人吗?」她吼着。
『你不要再说了!答应我,等我回来,我明天就回来,我马上就回来,真的,我开完会就回来,你要等我,你答应我,答应我!』他也哭了。
「我谁都不想等,谁都不想要,我只想自己一个人安安静静的过日子。」
『艾芹!你要我怎么办?我得去开会了,所有人都在等我。你听我说,我晚上就回去,假如我回到家没有看到你,我会去医院找他。』他的语气从恳求转成威胁。
「找他?」
『对!我会给他好看,不会给他好日子过,绝对不会!』
「我不会去找他。」她说着,心有些痛。
『没关係!我会去!』他狠狠的说。
他把电话掛了!
在办公室把自己的眼泪擦乾净,深呼吸数次,打电话订了机位,开门走去会议室。
这场会议意想不到的长,最主要的问题是一个產品已经进入dvt2(设计验证阶段)阶段,还没有lse,在研发上似乎有些设计上的瑕疵,而客户追得很紧,预定时程原本应该进入(试產)阶段,整个案子都进入延迟状态。
会后他叫d的主管ak到他办公室,他帮他点了菸。
「ak!我上次就跟你说了,技术有问题的d,要适时换血了,这样设计一直出问题不行,我希望你儘快给我一个报告,看哪些人需要裁,下週二前给我,嗯?」
『协理!大家都有家,这样好吗?』非常瘦小的ak快被烟雾包裹住了,没想到他还可以在烟雾里面吐出菸圈。
「我没家吗?我老爸都快死了,老婆又快跑了,我还在这里开会,我招谁惹谁?」
『夫人怎么了?』ak从烟雾里探出头来。
「我打个比方啊!」他不想面对这件事,也许他回去,左撇子还在,那他就把她带来,管她是木头还是死鱼,心理医生也不用看了,愈看问题愈多。
『令尊还在医院吗?』
「在医院附设的安养中心,随时有状况可以转住院。」
『现在呢?』
「不好!」
『那您保重啊!』
「这个案子很重要,客户眼看就要下大单了,不要出包,真的不要给我出包。」
『我会加个人手来做。』
「姑息养奸哪!ak!」
『对了!协理!ban』
「嗯?」
『你要小心他!』
「我知道,谢谢你!」
艾芹坐在床上,想着和他相识的第一天,想着自己对这一份感情曾经那样的执着与投入,但是他们似乎总是无法找到合适的步调。
这份爱总是和寂寞相伴。
一直有着各种阻挠,无法好好的、甜甜蜜蜜的在一起。
正要说出想跟他去对岸,他爸爸倒下来了。
暗示他希望他娶她,买了两只戒指,但他的心还没定,不愿意。
等他愿意了,出现了欧阳,欧阳医生带着很特殊的权杖,把封锁的结界整个打开,从她的冷感到她粉饰十年的伤口,一下子被掀开。
立安应该是想承诺了,但她的心却同时被欧阳打动了。
好像註定的,註定在这间屋子里的寂寞,註定在这份感情的失焦。
想着这些,对事情也没有任何帮助。
行李都放在门口,只有两箱衣服,其他什么都没有。
她把两个戒指放在床上,一个大的一个小的,并排放在一起。
然后她走到厨房,拿出冰箱里的小黄瓜、胡萝卜切丝,用平底锅摊了蛋皮和肉片再切成丝。
用刀子剁了蒜泥,拌入芝麻酱,再用黑醋、辣油、香油、米酒、白醋、花生粉和糖扮成麵酱,立安喜欢吃辣一点,向来他不在飞机上用餐,都是回到家等着她送上餐点。
烧了滚水,烫熟了麵,放在冰块里冰镇保持弹性,捞起来放进漂亮的大碗里。
把切好的绿、橘、黄三丝铺在上面,麵酱放在旁边,要吃的时候再淋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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