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家门,这种不安更加浓重。空气中有淡淡的煤气味道,我没有开灯,丢下书包,两三步冲进厨房。
龙珠瘫倒在地,浑身滚烫。
我的心跳,几乎瞬间停止。
「龙珠,你醒醒,龙珠,你不会有事的,我不允许你有事。」
我抱她去掛了急诊,医生说只是发烧加低血糖,打瓶点滴就可以回家了。
我站在医院的走廊里,险些虚脱。
我这才想起液化气罐子是空的。我昨夜担心她,今又早出了那个意外,结果我今天一天都忘记打电话给液化气公司。
也幸亏如此。
这个丫头,还真是福大命大。
打了点滴,我抱她回家,她靠在我怀里睡得香甜,对自己的状况一点儿意识都没有。
抚摸着她烧得緋红的小脸,搂着她软若无骨的身体,我心中有股温暖在流淌。
我用下巴蹭着她的额发,数着她在我怀里的呼吸。
心中有一个声音,一遍遍的重復。
你是属于我的,这世界上唯一属于我的。
所以我不能失去你。
又是一夜无眠。
只不过这一夜,有她的睡顏陪伴,比前一夜过得快了许多。
可我寧可时间过得慢一些。
笔电放在大腿上,我看着一遍一遍做着slatn的程序,却一行字也看不进去。只有旁边那呼呼大睡,让人嫉妒又心疼得家伙,偷走了我所有的註意力。
她的手,从被单下面伸出来,细细的指尖,圆圆的指甲,擦着透明指甲油,在清晨的阳光里闪着贝壳的光泽。
我忍不住凑过去,用食指托起她的指尖,轻轻抚摸。
脑子里突然闪过诗经里的两句话。但是我不能念出声,那是一个遥不可及的奢望。一个就算是胡思乱想的时候,也显得荒唐的念头。一个滑过脑海,就会被上帝惩罚的罪过。
我觉得我一定是疯了。
她的手指突然条件反射的弯曲,紧紧抓住我的手。我有种被抓包的尷尬,手指一僵,却没有收回来。
神经末梢传来的柔软挑动着我的呼吸,我略施了些力气,将她的小手尽握掌中,轻声问她:「醒了?」
她睁开眼睛,眨巴眨巴的四处乱瞅,瞅到我们互握的双手上,触电一般的收回手去,连带着从我心中抽去一根无形的丝。
胸口有些许的疼痛。
「我怎么了?」她还是一样的搞不清楚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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