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流将灰烬冲走,龙翔转过身,垂首看着我,许久没有讲话。他的呼吸轻吹着我的脑门,痒痒的,心头也痒痒的。
我看着龙翔起伏的胸膛,数着他的呼吸,数到第十九下,忍不住伸出手臂想抱他,却被他抓住。
温暖的掌心,清淡的话语。
「妹妹,你该回去了。」
「噢。我走了,哥,你多保重,好好吃饭。如果让我发现你又瘦了,我跟你没完。」
「我知道。妹妹,你也要乖乖的,不要惹麻烦,知道么。」
「嗯。」
妹妹,一声又一声的妹妹。龙翔再也不会叫我ggy了吧,终于回到妹妹的位置上,修正了我们犯下的错,他满意了?
我最后吸了一口空气中纸张燃烧后的气味,将它们存留在胸腔距离心脏最近的地方。
结束了,彻底结束了。这场禁忌的游戏。
站在卢宅的门厅里,看着已经无比熟悉的房子。以后,我都要住在这里了,我要早点儿习惯这里才是我的家。
卢佳告诉我,卢妈妈已经和学校的领导打好招呼,我不用住宿舍了,卢佳也从宿舍搬了回来。我在客房里所有的衣物都搬进了一间更大的卧室,正式成为这里的主人之一。
卢妈妈飞去欧洲陪伴卢大,据说是要给我们「小两口」提供更多私密空间,让我们在订婚前多多培养感情。
我的新卧室经过一个alk-nlset和卢佳的卧室相通,可以随意来去。用意很明显。
我的叔叔那边已经和卢妈妈商量好,卢佳和我的订婚仪式初步定在明年二月。我的堂妹下个星期率先回国度圣诞节假期,然后我那些未曾谋面的亲戚,也会浩浩荡荡的回来观礼。
一切看起来顺理成章,水到渠成。
花花租到了房子,家里只剩下我和卢佳两个人。除去他和我上课,或者睡觉的时间,我们基本上整天彼此相对。按理说,在这种情况下,任何事情都可能发生了。
奇怪的是,我和卢佳的相处却变得不像之前那么随意了。总感觉有什么无形的东西隔在中间,摸不着,看不见,让两个人都表现的格外相敬如宾。
在饭桌上,我递给卢佳纸巾,他会说谢谢。他搂着我在沙发上看电视,手就很老实的搭在我身后的沙发靠背上,没有像往常一样,趁我沉浸剧情的时候,顺手摸来摸去。
我不知道是我太敏感,產生了错觉,还是卢佳变了。他被我这么一折腾,开始后悔喜欢我了么?还是他嫌弃我被人染指过?我已经决定要听龙翔的话,乖乖跟着卢佳。如果卢佳也不要我了,那我还真不知道要去哪里好了。
我深深的怀疑,一切的改变都和那次与adn的麻烦有关。
我一直很好奇那天我昏迷之后发生的事。我并不太相信卢佳的话,那种药,真的靠时间就能解除的么。
花花和我说,卢佳把我抱回家之后,就叫人把她也拦在客房之外。只有方医生和龙翔后来进过我的房间。卢佳那里,已经不可能问出什么。龙翔那里,我没法开口去问。最后剩下的唯一选择,就是那个变态医生方易男了。
我还是没能战胜我的好奇心,在网上找到了方易男诊所的地址。
我没想到,这个方易男居然有个自己的中医诊所。不算大的门脸,倒是一直有人来来往往。我去的晚了些,千辛万苦才掛到最后一个号码,还是因为有个病人临时取消了预约才腾出来的。
真是人不可貌相,不过也不能怪我,这个方变态给人的感觉就是像个整天没事干,超级爱管闲事的人啊。
我坐在木板凳上看着一个怀孕的女人被她丈夫搀走,前台的护士叫我的名字,将我带进一个隔间。顶多三,四平米大小的长条屋子,三面的雕花木窗,掛着竹帘,放着两把椅子一张小桌,桌上有个腕枕。怎么看怎么不像诊疗室,更像教堂里大一点儿的懺悔室,或者喝茶下棋的地方。
门关上的那一剎那,一种压迫感袭来,我开始紧张,有点儿后悔自己跑到这里来。那个方医生似乎不太正常,我能问出自己想问的东西么?
有人推开门,方变态翻着门口插在架子上的表格,「池本珠,池小姐,你今天哪里……怎么是你?」
我第一次在方变态的脸上看到一丝惊讶的表情,不过是一闪而过,躲在镜片后面的眼睛又瞇了起来。
「龙小姐看起来气色还好,近期似乎有点儿思郁过度,我帮你开点儿安神的中成药好了。」他低头在小本子上刷刷写了几个字,嘶啦一声撕下来递给我就想走。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方医生,我还有些其他的不舒服,你坐下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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