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闭眼,一睁眼,一夜便过去了。嚎~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一室的冬日暖阳。头有点儿疼,鼻子囊囊的,我好像真的冻感冒了。
「美女,总算醒啦,好点儿没?」
黄毛进来的时候,我正叠被子。多少年没亲自做过这件事了,以前外婆不管我,我就摊着。后来龙翔说过我几次,没用,忍无可忍,都是他亲自动手。再后来,卢佳家里养着那些个保姆,用不着我。现在……现在我要靠自己了。
「傻乎乎站那儿想什么呢?还没醒透彻?」黄毛伸手过来摸我的额头。我陷在回忆里,刚睡醒还有点儿晕,居然没躲。
「还行,不烧了。」黄毛见我没反应,反手摸摸我的脸,「小可怜见的,昨晚你把我吓死了,烧得那个热乎,一晚上都没用开暖气,我差点儿中暑。隔壁大姐过来算账,一开门儿直接被热浪给烘跑了。」
我扭头躲开他的手,虽然跟他在一张床上睡了一晚,也不能这么快适应他亲密的举动。
「我昨天发烧了?」我怎么一点儿印象也没有。
我只记得,黄毛说他没那个功能,然后我翻身背对着他,一直不敢睡觉,他那边一有动静我就紧张。只好盯着百叶窗上每次汽车驶过车灯照到的树杈的影子发呆,跟放电影似的,刷刷的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迷糊过去了。
我睡得似乎很沉,却不踏实,一直在做梦,不停的做梦。乱七八糟的,一睁眼梦里做过什么也不记得了。反正就是觉得特累。心累,身体也累。
「你不知道?估计你都烧糊涂了,一直说胡话。我想叫醒你吃药,怎么拍都不醒,跟死猪一样……我还说呢,你要是真敢死在我这儿,我立马给sab打电话,让他来收尸,趁热乎卖个肾啊,卖个眼角膜什么的,我就不用干得这么辛苦了。」
「是么?」我听黄毛瞎咋呼一点儿没害怕。
我刚起床就看见床头小桌子上熟悉的退烧药瓶子,还有小碗里用勺子碾碎的药片了。我嘴里到现在还是酸苦的。他肯定已经给我灌了药,否则烧不会退这么快。
没想到黄毛没有趁火打劫,反而还救人一命,真是人不可貌相。
「这边还卖中国的药?」
黄毛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不好意思地抓了抓他那头被发蜡固定成艺术品的头发,「我托朋友给我带的。我没有医疗保险,这边的药太贵了。啊呀,不说这个了,你要吃东西么?睡了一轮儿了,饿了吧。我从公眾市场买了四盒熟菜,等我再去做一锅米饭。你先洗澡吧,昨晚发烧出了不少汗,肯定不舒服。我买了新的盥洗用品,现在没人抢浴室,热水应该够……」
「帅哥……」不知道怎么称呼黄毛,不过我很真心的说:「谢谢你。」
被人叫帅哥,黄毛又噗嗤一声乐了,用食指蹭蹭鼻子,「一个人出国不容易,我出国的时候也和你差不多年纪。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互相照顾是应该的。」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