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早晨,我是被ye进屋的声音吵醒的。她正站在衣橱前,脱掉上班的制服,拿了换洗的衣服丢在盆里,准备去洗澡。
大脑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好像又回到了ye那间旧公寓的小房间。没有小羽,没有强子哥。池隆见还只是少女漫画扉页上可爱矫情的卡通形象。我初来乍到,身无分文,一门心思努力打工赚钱。
身体的不适与劳累一天后肌肉酸疼的差别还是将我拉回了现实。池隆见留给强子一句「对不起」,带着我想要的答案逃离,我在自己的胡思乱想里崩溃,然后在强子的甜言蜜语里沦陷。
我发现,自己又一次做了不该做的事。
为什么我的生活总是陷在这样一个怪圈里,越想逃避的,越逃不开,明知道不应该发生的,却都发生了。命运像个漩涡,让我身不由己越陷越深,无法自拔。
强子说的没错,我就是太被动了。
昨日他那番深情体贴的表白,填补了我心口的破洞。昨日他身上那股强烈气势,让我的软弱屈服。
而他,同样也利用了我的被动。说难听点儿,那叫趁虚而入。
「小贱人,醒啦?」ye笑瞇瞇的看着我,什么都还不知道,「不用上班真好啊,你现在腐败啦,可以天天睡懒觉。没两天就能把膘养回来了吧。」
我不知要如何面对ye,嗯了一声,卷着被子翻个身面朝里。屁股马上被她踹了一脚,激起丝丝隐痛,我咬牙忍住。
她骂了几声懒猪,转身走了,我这才坐起来,开始抓紧时间穿衣服。
还好强子一早就出门了,如果一睁眼就看到他,我真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ye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我正在往洗衣机里塞床单。
「小贱人,我骂你懒,你还就勤快了。床单不是周末刚换的么,怎么又洗。连床罩都掀啦,你还让不让我睡觉啊,昨晚我操很累你知不知道……」ye突然想到什么,手指冲我点点,点的我一阵心悸,「你不会是尿床了吧。我闻闻……」
来不及去阻止她,我呆立在原地,看她趴下夸张地嗅着,像只小狗一样歪着头瞅我一眼,然后径自开壁橱找干凈的床罩床单,展开铺上,一阵忙活。
她关上了卧室的门,我关上了洗衣机的盖子,把不可告人的秘密,关在心底。
日子在表面上看起来很平静。
强子为了要赶上五月的毕业典礼,要在四月底之前答辩,总算快要完成他被我耽误的学业,天天早出晚归,修改论文。
ye依旧上夜班,虽然我现在24小时在家,她已经没有这个必要继续日夜颠倒。她说,反正生物鐘已经习惯,夜班工资也高些,不想再改变。
我除了周末回去艺术学校念一个短期课程,用以保持我的学生身份留在这里,每天就是守着小羽,吃喝拉撒睡。
吐奶啦,副食啦,闹肚子啦,便秘啦,长疹子啦,出牙啦,他咳嗽一声,我就要忙活半天,他一生病,我就自责。
我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在小羽的身上,只有这样,我才不会去想那个埋藏在我们三人之间的定时炸弹。
明知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我还是选择了视而不见。
白天ye补眠,我躲在婴儿房里,还算清静。ye睡醒了抱着小羽玩,我就借口出去买菜。
可到了晚上,我却躲不过强子。
那种事情,有了第一次,就无法拒绝他第二次。男人,只有得寸进尺,没有适可而止。
我已经渐渐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被动也好,失去自我也好,逆来顺受也好,没有主见也好,我只希望能平平静静地过生活。带着一个孩子,我无法再任性。我折腾够了,我不敢再冒然做任何决定,我害怕自己把原本寧静的生活又搞成一团糟。
既然我做什么错什么,说什么错什么,别人总是对的,那我干脆听任对的人安排我的生活。什么都不做,总不会错了吧。
ye生日前一天,强子答辩。ye为了生日那天能休息,和别的同事调了白班,只有我带小羽陪强子去学校。
我听不懂他们的高谈阔论,也怕小羽会突然哭闹,便留在实验室里等他。强子的同学不一会儿就把我和婴儿车团团围住,问东问西,无比兴奋,我也只能操着一口烂英文勉强兑付。
倒是小羽,看到这么多人,也不害怕,露出仅有的两颗牙齿,将他一把天真诱人的笑容挥洒的淋漓尽致,把一眾姐姐阿姨哄的晕头转向,颇有他爹千人斩风范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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