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暖都恶心到快吐了,她几乎和王远一样高,高挑的身材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更加清洌冰冷,抽出被紧握的手,拍拍王远的肩膀,说了一声:“走。”
王远笑得像一只得了骨头的狗,快步跟上谢暖。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会所,等王远的司机将车子开过来;谢暖拢紧了大衣,光裸在空气中的双脚冻得发僵,冬夜寒冷,她从血液到骨头,都是冷的。
等会儿还要爆他的头吗?听说上次缝了五针,这次让他缝哪?
见谢暖转头看自己从头到脚,王远很兴奋,故做潇洒拨了一下头发,完全好了伤疤忘了疼:“想去哪?”
谢暖看了眼两人身后的保镖,知道自己反抗没有任何意义。
“都行。”
车子开了过来,她站在车前眺望眼前黑暗,风很大,吹乱她的发丝;她突然想,姐姐当时是不是也像她此刻一样,毫无选择?
“谢暖?”
车里的人喊她一声,谢暖回神,她突然瞇了眼问王远:“可以去酒店吗?我不想去你家。”
王远嘿嘿笑了起来:“行。”能上她,在哪都行。
从上车谢暖就保持着安静,她坐姿端正,车外的灯光偶尔落了过来,照在她冷清如白玉的侧脸上,谢暖的睫毛很长,当她眼帘半垂,那宁静神圣的美,已经让王远下身硬到发胀,恨不得就地解决她!
王远就喜欢这一款,干净、清冷、神圣,如果等会儿她能乖乖就范,他应该可以宠她一阵子。
半个小时后,车子在一个五星级的酒店停车场停下,王远先下车,谢暖随后,她往后看一眼,保镖还跟了过来。
谢暖心里十分烦躁,转头就往酒店入口走,心里想着怎么脱身,让她和王远上床,还不如抱一头猪睡觉。
结果,她一抬头就猝不及防看见从入口走出来的杨牧。
“杨……先生。”
谢暖心脏怦怦跳。
谢暖这两天在网上查过杨牧,发现他这两年也开始涉足娱乐圈;以他的身家与财务触角,比王家强悍十倍;而自己就这么巧,救的那个小女孩,是杨牧的女儿。
此刻他是谢暖唯一的浮木。
杨牧蹙眉,沉黑的眸越过王远看向谢暖,谢暖倍感压力,却只能硬着头皮迎向杨牧的目光,说了一句:“小朋友现在好多了吗?”
王远诧异地看向谢暖,想说话却没说出来;谢暖居然认识杨牧?
谢暖面不改色,她尴尬到头皮发嘛,可此刻不发挥演技什么时候发挥?她得体笑了笑:“那天机缘巧合下救了令嫒,可惜因为工作,一直没有再去探望她,希望她已经康复了。”
杨牧穿着一身烟灰色西装,水晶灯的流光从大厅泄出,把他高大的身影拉得十分长,深邃的五官与肃穆迫人的气势,谢暖几乎是强忍着,才能把双脚站直。
不用看也知道此刻杨牧的目光冷漠又危险,他轻轻蹙眉,看了眼谢暖紧紧攥在裙边的手,又看看王远。
谢暖知道自己这样做很卑鄙,也很恶心,以前她也很看不上这种挟恩图报的行为,可她没有办法。
杨牧的低音炮响起:“手术很成功,其他的,回头我会让秘书联系你,还有事吗?”
“有!”谢暖看出他有要走的意思,后头还跟着七八个人;她上前,杨牧居然比她高了一个头,必须仰着头她才能迎上杨牧冷漠的眼:“杨先生,能借一步说话吗?”
杨牧似乎有点不耐烦,历经岁月的磨砺,让他的眼神十分锋利。他注视着谢暖,在这样目光的注视下,谢暖显得十分虚。
她难受得想哭,恐怕此刻在杨牧眼中,自己像厚着脸皮蹭上来的野狗,肮脏又恶心。
杨牧偏头对助理说了几句话,才看向她:“我时间有限,五分钟。”
杨牧转身朝外面走去,谢暖几乎不看王远,掐着手心的疼痛小跑步跟了上去,身后王远目光阴鸷。
两人来到酒店放置在外的咖啡吧桌椅,杨牧先拉开一张椅子坐下来,目光如炬盯着谢暖。
“想要钱?多少?我让秘书开给你。棉棉的事,我确实应该感谢你。”
谢暖攥紧拳头,踌躇片刻才道:“我不要钱,今天贸然拦你,情非得已,打扰了。”
“那你到底要什么?”
谢暖已经听出他的不耐烦,急道:“我能坐你的车离开吗?”谢暖知道自己这要求很不要脸,从小她一直在姐姐的保护下高傲自信地活着,但姐姐出事后,她离开学校,才知道很多事都得去“求”才有。
“对不起,可是我别无他法。”她语速加快:“我和小王总有些误会,我……”下意识她不想对杨牧解释她和王远的事:“我想请你帮个忙……”
杨牧没有说话,修长的十指交握放在膝盖上点着。
时间彷佛过了一世纪之久,杨牧才道:“我现在要去机场。”
“都可以,哪里都行。”谢暖咬唇:“只要能离开小王总。”
杨牧的手机适时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没接,而是站起来:“走吧。”
谢暖赶紧站起来跟在他身后,杨牧很高,步伐凛冽,像一座山一样挡在她前面,让人无法喘息。
谢暖悲哀的想,为了从王远身边逃离,她当众求了杨牧;不论她自己本身究竟如何,在外人眼中,她谢暖也脏了,是她把自己的尊严亲手埋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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