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杀不了我,我赢不了她。
这句话在寻常人听来应该是极其疑惑的。
胜就是胜,败就是败,何来的杀不了?赢不了?
但徐青婼并非是寻常人,所以她听懂了姬玄鱼的意思。
那位杀神门最为出色的弟子,和姬玄鱼同为女子之身的那人是一名杀手。
她杀不了姬玄鱼,这就代表着她的失败。
而姬玄鱼身为北溟海之主姬北溟的弟子,身上更是背负着她那北溟海一代人中最强者的名号,胜不了那名杀神门弟子,自然也就是输了。
听完话的徐青婼想着自己从李苟志还有门内和姬玄鱼一辈的师姐师兄们听来的关于姬玄鱼的消息,眼中有些好奇的问道:“所以,你们最后的结果竟然是平手?”
李苟志曾经这样说过,姬玄鱼的世界里面一旦到了真正要分出一个胜负的时候,那她出手结果无非只有两个。
一个是成功,让负者从此臣服。
一个便就是玉石俱焚,宁死也不肯低头。
她有些不明白这样的姬玄鱼,怎么可能会允许自己和另外一人打成平手。
“你说错了。”姬玄鱼看着她,眼神依旧淡然。
“她杀不了我,并不代表赢不了我,而我赢不了她,却并不代表我不能杀了她。”
又是很奇怪的一句话。
一般人如果听到,恐怕早已经面露苦笑不再在这上面浪费功夫了。
可还是那个原因,徐青婼并非是一般人。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徐青婼曾经的偶像,便就是眼前的姬玄鱼。
这世上出彩的女子并不少。
但这世上真正能够像一名男子一般有着自己足够的传说的女子,却并不算多。
姬玄鱼当年纵横大陆之时虽然不如姬北溟那般败尽天下英雄,但也是声名赫赫,在同代的名气甚至已经到了至顶点!
同样身为女子,同样可叹自己只是一名女子。
徐青婼从小就听到过姬玄鱼的无数事迹,心中久而久之,自然就会有着几分憧憬和向往。
“你的意思是说……她能够赢得了你,而你却也能够杀了她?”
徐青婼在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微微的迟疑。
因为她也并不完全理解姬玄鱼刚才话中的真正意思。
“如果你想要理解这件事情,首先你应该明白我说的‘赢’和‘杀’是什么意思。”姬玄鱼看着擂台之上一时半会是打不起来的姬宫涅和李越,看着身边这个顺眼的小姑娘不禁想着多聊几句。
“你们认为的赢,便就是打败。而我口中的赢,却是真正的胜。”
“何为真正的胜?”徐青婼顺着姬玄鱼的话问着,语气恭敬的就像是一个刚刚入学的孩子问着自己崇拜的老师。
“‘胜’这个字,对于每个人的含义本就不同。有的人认为自己在数年之内实力能够提升,进而能够胜得了之前胜不了的人,这便是他的胜。有的人认为自己所钻研的武技或是灵术有了新的的成果,能够在自己的手中使用出来狠狠的扇着那些曾经嘲笑过他的人,这便是他的胜。”
“也就是说,每一个人所认为的胜利都不一定相同,都有着自己的解释和理由对么?”徐青婼微微一想,发现的确如此。
她心中的胜利便是打败同代之中的所有人物最终晋升大帝傲视这整个无悔大陆!
但是对于眼前的女子来说,恐怕心中的胜利却又是另外的一番光景才是。
“你既然能够明白这一点,也就能够明白我接下来的话了。”姬玄鱼听着徐青婼的回答不禁满意的点了点头。
她略微想了一想,看着等待着的徐青婼先是解释了自己所谓的胜利。
“我所理解的胜利,便就是在做一件事情之后必须要圆满。不论是和人交手还是生死的仇敌,若只是用实力打败他们这并不难,难得却是在打败他们之后,将他们化为自己的助力。简单的说,就是败在我手下的人,不死便就是臣服。”
“这……应该是姬北溟前辈当年的气概吧?”徐青婼听着姬玄鱼的话不知为何突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因为她听出来了姬玄鱼口中的寒意。
姬北溟当年即便是身为北溟海的少主,又有着极为出色的天资和实力,但正因为如此,整个无悔大陆之上有几个势力敢跟北溟海掰手腕?
所以当年姬北溟在神农岭真正以一人对敌整个天下英才的原因最重要的一个,便就是姬北溟手上的血腥气太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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