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东灵国皇子死在夏周国京州,丢尽脸面不说,还会引发两国战争,这样的代价的确有些巨大。
甄云清道:“殿下您想,不论我们使用什么计策,就算真的能让景皇陛下对十三殿下大失所望,但也仅仅只是对十三殿下一人大失所望,谁也不知道有朝一日景皇陛下会不会心血来潮,重新又树立起十四殿下,十五殿下来制衡殿下您。可以说以夏周国平稳的形势,只要时间足够,景皇陛下在制衡一事上就大有可为。”
夏己凝重道:“那该如何?”
“我们大可以逼一逼景皇陛下,让他的选择非殿下您不可。”
“怎么说?”
“战争一旦开始,十三殿下肯定是被调往沙场的不二人选,战事吃紧国政急需有人料理,景皇陛下哪还有这么多的时间精力再去扶植一个十三殿下出来?他所能用的,只有殿下您。”
夏己浮起浅浅笑意,他仿佛能够看到甄云清口中所描绘的“盛景”。
“并且珏皇子是在十三殿下接待保护下遇刺身亡,十三殿下办事不利,调往沙场也是戴罪之身,两国战事不平,归国无望,战事少说三年五载,敢问景皇陛下精气神还能撑个三年五载吗?届时回来了,大局已定。殿下还愁找不到方法对付他吗?”
夏己脸上笑意更胜,忽然问道:“珏皇子?以前怎么没有听过?东灵国有这么一位皇子?”
“东灵的确有一位珏皇子,是东灵国国君与一位宫女所生,这位珏皇子的地位卑微,臣也听说过,只是听闻说这位珏皇子自小体弱,活脱脱一个随时将死的病秧子。可下人来报中却没有提到来提亲的这位珏皇子体质羸弱,反而形骸放浪,与传言有些出入。”
甄云清道:“说回来,他的名声还不如他的亲姐姐。”
“他的姐姐?”
“据说根据珏字取一半,名为司徒玉凝,和珏皇子一母同胞,这个女人看上去平常,但却有男儿般的胆略,做事果决狠辣。虽是一介女流,但在皇宫中却能得到几位皇子的拥护。”
“有意思。”夏己道,“去查一下这个司徒玉凝的现况。”
“臣已经吩咐下去,相信不需三五日,就有消息传回来。”
夏己眼中升起一道冷漠残忍,淡淡说道:“珏皇子现在人在哪儿?”
“醉仙楼,两百侍卫把手,但多是无用之徒,殿下只需派一个暗杀好手潜入珏皇子的房间,悄无声息,试想,谁会在房间之内还设有侍卫?珏皇子房中定然只有他一人!”
“好!这件事就交由先生安排,千万不要让本王失望。”夏己轻轻拍着甄云清的肩膀道。
甄云清行礼退出殿外,年迈的脸上泛起一丝身不由己的苦笑,夏己的谨慎远远超乎他的想象,一旦东窗事发,最坏的结果也都可以推到他这位先生的身上,可谓好算计。
长夜再度陷入了寂静。
月上树梢,后半夜的时候,司徒玉凝朦朦胧胧中醒过来,喉咙间像是火烧一样。
这时一股缭绕的茶香弥漫在整个房间,勾得人直流口水。
“来人……”
“公主大人,不用再叫了,这里就你我两人。”
迷迷糊糊间听到男人声音,司徒玉凝猛地坐起,却又被坐在桌前的男人身影吓了一跳。
房间中的烛光不知何时被熄灭,只能大致看到那个男人的身影轮廓,以及半侧棱角分明的脸庞,月光下举杯香茗望着窗外,说不出的优雅。
司徒玉凝这才想起了事情来龙去脉,不仅心中问道:“这人真的是一个盗匪劫徒的身份?可他姿态中流露出的却是大族世家的风姿。可要说他是世家子弟,那双手上关节处长着厚厚的茧,只有可能是杀人的人才会有。”
平复下心中惊慌,司徒玉凝平淡道:“我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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