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长安正欲动身,就听身后一声断喝:“等一等!”
一个侍女踱着步子躬身走来,走到江长安面前停下,道:“公公,我们殿下风寒还未完全痊愈,令加上身体本就多重疾,还望公公念在殿下的身体上,让奴婢跟随一同入宫。”
那公公心中顿时疑惑,听闻说珏皇子带来的除了二百侍卫和几位从京州勾栏中找来的娼妓,哪里来的侍女?
江长安都为之一愣,司徒玉凝穿上了臃肿粗布奴仆长衫,唯唯诺诺地挽手躬身,若不是女子眉心一点艳丽的朱红,他绝不敢确认眼前侍女就是那位千金公主。
江长安无奈低声道:“你这又是何苦?”
司徒玉凝道:“随你入宫,以侍女的身份。”
她的眼神坚如磐石,不可动摇。只要她在,就算是江长安假冒珏皇子的身份被戳穿,她也有信心能保住江长安的一条性命。
公公苦笑道:“殿下,这……”
江长安道:“本殿下身子的确还有些不适,公公就请通融一番。”
“这……也不是不可……”公公话都还未说完,司徒玉凝就已经首当其冲地走向了銮驾。一名金甲侍卫却挺身拦下,见其来势汹汹,话不多说抬手抽出腰间胯刀,冷喝道:“大胆!”
司徒玉凝脚步未停,像是没有听到金甲侍卫的声音。
那柄明晃晃的金刀已抬过头顶,阳光下寒光透骨。
可金甲侍卫却没有再继续挥下去。
他的眼神完全被那个病态男子吸引去。
被江长安左眼一点青冥吸引,接着他的眼神露出无限的惊恐,像是看到世间最恐怖之事,抬刀的手臂颤颤发抖。
司徒玉凝轻盈地一跳便跃上銮驾,看到这一幕微微笑意,向他招手。
江长安也不多言,径直走去,皇室銮驾看上去和轿子没有两样,可其中镶刻翡翠金银,颇有贝阙珠宫的意思。
“殿下,这……”那位公公被这瞬息发生的事情惊得瞠目结舌,但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公公,不敢再说什么,便将所有的火气都发在了那名金甲侍卫头上,骂了个狗血喷头。
等到一行人渐渐走远,醉仙楼门口两个侍卫窃窃私语。
“李大鼻子,跟着咱们来的有女的吗?”刘老眼问道。
“没有啊?不过你一说我倒想起来了,咱这一行人除了殿下谁还是女人?”李大鼻子摸了摸鼻子,满不在乎道。
“那真是奇了怪了,殿下扮成了珏皇子的模样,那那个侍女是谁?”
两人微微愣神,李大鼻子戳了戳他:“那位邓公子,在不?”
两人恍然大悟,明白过来,不约而同道:“侍女是邓公子!”
“没毛病,咱们什么时候见过殿下像个女人?”
“没有。”
……
这个轿子若是一人坐显得宽敞舒适,但是两个人一起未免有些拥挤。
坐上没一会儿,江长安便以太拥挤为由,将司徒玉凝直接抱坐在自己的腿上,而江长安的双手自然而然就落到了她的身上。
司徒玉凝黑长的直发垂在江长安的胸口,几根青丝落在他脸上。
江长安细细感受着指尖传来的令人发疯的细腻感,就算是换上一身侍女样的素衣,也是难以掩饰。
司徒玉凝轻哼一声,道:“我早就该想到,你怎么会这么好,甘愿为本公主做一回肉垫,原来是有所图谋。”
“万物有因有果,想要得到就必先失去,还好,总算是美人香,呵呵……”
“笑?马上就要入宫了你居然还笑得出来。”司徒玉凝叹了口气,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美人坐怀,我难道不值得笑吗?”
正在这时,轿子停了下来。
公公的声音向着轿子道:“珏皇子殿下,前方有人挡路。”
“有人?”
司徒玉凝面色一凛,越发觉得事情有些蹊跷,蹊跷的是这几天待在醉仙楼实在是太安静了些。
安静,总是麻痹人的最佳毒药。
公公的声音紧张地颤抖:“对,挡路的,是……是个死人……”
s:清明几天有些事每天只能两更了,下周一恢复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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