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长安微微一笑,还在观察着每一个人的神色,但那名真正的行凶者很聪明,更善于伪装,在书童指出他是凶手的一刹没有一点松懈,反而和其他人一样保持一脸惊惧的模样。
见江长安迟迟不做反应,陈平生连忙站出来维护道:“小子,说话要负责任,你有什么证据能够说是江少做的?”
“我……我……”书童吞吞吐吐也说不出来个所以然来,他本就是胡乱猜测急着想从这次混乱中脱身而出,随口一说何来的证据可言?情急之下指着众人道,“你们,你们哪一个不是想着杀掉洛公子?只是你们没有做。”
掌柜的冷笑道:“我看这小子是被这场面吓疯了吧?”
“我没有疯!”书童尖利如女人般的嗓音急哧道,这次又将手指向了掌柜,“还有你,在你的酒楼我可是亲耳听到你说过‘要将这个姓洛的死无葬身之地’,是不是你说的?!”
“一派胡言!老子今天非要教训教训你,不然你活这么大是不明白祸从口出!”掌柜的正欲出手就被胡天霸出鞘的雁翅刀刃挡住。
“掌柜既然不惧这等胡言乱语,为什么要急不可耐地冲上去?何不听他把话说完!”胡天霸冷冷道。
掌柜的面色阴冷,就听书童继续道:“他的伙计,他店里的伙计也听到了,不信你可以问他。”
掌柜的冷眸瞪着小二,后者颤颤巍巍道:“这和我又没有什么关系,你们想要知道什么直接问掌柜的好了,问我做什么?”
荀遥冷冷喝道:“你若是不回答,正如这个胖子所说,就是共谋同犯,杀了洛家大世族的独子,这种罪名你可担当的起啊?”
陈平生反抗道:“嘿,你说谁胖呢?胖爷我只是稍稍有那么点壮硕,和胖绝对没有关联。”
那小二听了此眼,吓得魂不守舍,连连道:“这和我没关系的,是掌柜的和洛松有矛盾,洛松公子住在酒楼里四处埋怨,而且老是在一天时间里干同样的事情,掌柜的早有怨言……”
“干同样的事情?是指什么?”江长安问道。
小二回答道:“就是这位洛公子有时候在要过一件东西之后,每过一会儿还再要一件,就像是找茬,并且连日来对酒楼老是不满,掌柜的难以忍受,就说了句……”
荀遥道:“说了句什么?快说!”
小二结巴道:“说了句……要把洛公子杀猪一样做掉……”
“妈的,你这娘们儿还问!看老子不撕烂你的嘴!”
胡天霸手中一道银光闪烁,疯狂的掌柜在看到这点银光骤然安静了下来,他再厉害也没有能力去和泉眼境的强者去叫板。
江长安语出惊人,道:“我猜你应该不止是个杀猪的屠户。”
“什么……什么意思?”掌柜的惊道。
“杀猪就算是杀得再多,见到人也难免怯惧,除非……那个人不是猪杀的多,而是人杀的多。你的酒楼开的应该不是一家正常的酒楼,或者说是一家黑店才对。”江长安道,“我和陈胖子在酒楼中饮酒,但却闻到了一股气味,我想陈胖子你也闻到了……”
陈平生站出来笑道:“那酒是没有问题,问题就处在菜里,劣质的蒙汗药的气味当真是刺鼻,直接就盖过了菜的气味,所以我和江少才会只喝了酒,桌上的饭菜一筷都没有动。”
“你胡说什么!”掌柜的怒道。
“胡说?”陈胖子笑道,“胖爷虽说境界不怎么样,但是干的却是走商,什么肮脏的场面没有见过?你的药寻常人问不出来,就算是稍有见识的很容易就会中招,得亏胖爷精明,哈哈。”
掌柜恼羞成怒:“不错,老子干的是杀人越货的事情又如何?那也不代表老子就是杀掉这小子的人。”
这一声暴喝又引人陷入了沉思,的确,在酒楼中掌柜的有无数次杀掉洛松的机会,一直迟迟没有动手,不会为了杀一个人踏上前往雍京的船渡。
掌柜冷道:“要是老子有能力杀他,绝对不会将这里弄得这么多的血。”
江长安道:“一个以杀人维持生计的人,能够值得骄傲的只剩下杀人的手法,唯一剩下的尊严也是杀人的手法,他绝不会拿这一点开玩笑。”
书童切了一声不屑道:“你又是如何肯定,凭什么?”
“就凭我杀的人比你见到的还要多!”江长安冷冷道,双眸盯在他的身上,那一刻书童好似刀剑加身,如鲠在喉,急忙低下头,浑身又忍不住战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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