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有这件事。”江长安笑道,“眼看我这马上就是将死之人,仙子姐姐还怕我将你的名字泄露出去不成?可要是因为这件事我没有得到答案,在与凌无缺的决斗中一时分神被打死,那可就是你的罪过喽……”
安仙子脸色阴晴不定,哪怕知道这小子口无遮拦,所说出的话也是不见几分真色,可谁敢说没有‘万一’呢?她口中嗫嚅,却每一次都是止于檀口。
江长安长叹一声哀怨,仰躺在长凳上,苦苦说道:“罢了,看来是我还没有这个资格知晓,仙子姐姐既然不愿答应也是无妨,只要别忘了,今后闲暇功夫烧上两张黄纸,再偷偷写下你的名字告知我……”
“君堂。”
“额?”江长安愣住了,呼地一声端坐起来。
安仙子凝眉颔首,像是做出了一个莫大的决定般,重复说出三个字眼:“安君堂。”
“安君堂。”江长安微微一笑:“仙子姐姐,真好听的名字。”
安仙子心中顿时一漾,眼皮不可查地颤了颤,再盯向了布帘外的风景,这个回答像是化去了她全身的力气,无论江长安再说什么,都不再回他。
除了这些,二人再没有多说什么,马车连着东行两日,在第二天的时候,天色总算放晴,一路行来的确出现了许多的杀手,但这些人往往就连出来自报家门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威压活活震死,赶车的车夫也惊异不已,只当是发生了什么玄异奇事,只好加快了马鞭,赶快将这车上二位送到指定的地点。
夕阳西下,金光铺洒在黄布车顶,马车的车厢像是披上一层金色衣缕,此时也不再行驶于蜿蜒的山道,赶上了一条相对而言宽阔平坦的大道,也没有那么颠簸。
而就在这时,马车忽然停下。
抬眼看去,两丈外,夕阳下,立着一个女人。
这是一个身穿粉白色道袍二十出头的姑娘,衣襟上点点梅花,气质出尘脱俗,身段匀称完美,骑在一头白鹿身上,罗袖流瀑般落下,裙袍下赤足像牛奶一样白,不染尘泥,怎奈一张脸冷若冰霜,拒人于千里之外,好在嘴角两点天生的笑窝浅浅淡淡稍稍缓和。
她的一头长发未曾向寻常女子那样梳着束着,而是自然垂落黑瀑般披在肩上。那双眸子异常清亮,映衬着金光点点,还有金色篷顶的马车。
她就这样直接挡在大道中央,眼睛紧盯着这辆马车。
车夫瞧上两眼便不再看,这种女人一看便知是惹不起的修行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姑娘……您让一让,让小人就先过去怎么样?”
陆清寒未动,目缠哀愁,像是要看穿车篷中的人。他的伤势怎么样?身体怎么样?她告诉自己,只看一眼就好,就只需一眼。
这一次她问自己:可有凡心摇动?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姑娘,您是有什么事情吗?难道是想要劫些钱两?哎呦,咱就一跑车的,也挣不了几个子儿,姑娘,您就大发慈悲让一下路……”
车夫还道这女子脑子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刚要驱车强行绕过去,突然,女子开口了:
“车里的人,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头戴破草帽,帽下有七人,什么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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