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弟子看得入迷,忽听身后两只大手揪住了耳朵:“嘿,又是你们几个臭小子!整天没事儿就为了瞧人呢?老娘可告诉你们,我家尚萱心里可是早就有人了,你们几个土包子还在这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是吧?”
这几个弟子也不畏惧,回头看着面前这个面容同样不俗的师姐,早就习以为常,揉着耳朵嘿嘿直笑:“柳师姐,您能不能就和我们说说,这能够让苏师姐记挂的人是谁?”
一个精瘦弟子道:“我听说两年前,师姐同届的弟子洪家大公子洪修远就对苏师姐心生爱慕,但是到了后来这件事就再没了下文,那洪大公子一时间也偃旗息鼓,顿时没了臭脾气,就连狠话都没敢放一句。”
另外几个无不惊愕:“不会吧?江州最繁华的花楼西江月可都是洪家的,那洪大公子平日里也是嚣张跋扈,就连教习的先生都不放在眼里,谁敢去招惹他?”
柳烟儿抱着手臂,晃了晃头顶的两个羊角辫,笑道:“你们啊,别管她记挂的是谁,总之,一辈子是达不到那高度了,尚萱认定的人,可是一辈子都改变不了。”
“嘿嘿,不错,但是天有不测风云,这心里认定的人时间长了,可未必是改变不了的。我们几个弟子是没有那个福分能和天师府大名顶顶的‘苏美人’说上一句话,但是有人却能……”
几个人努了努嘴巴,柳烟儿跟着望去——
不知何时,苏尚萱的对面多了一人,这人二十六七岁的样子,一身黄色衣裳,精密大气的滚边刺绣,锦袍裁剪合体,身姿清瘦挺拔,光风霁月,温润如玉、彬彬有礼中又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让人直觉羞愧,不敢直视。
这个男人对阁中女弟子带来的轰动效果完全不亚于苏尚萱对这群男弟子的影响。就连柳烟儿也微微恍神,但随即心中又提起十二分的警惕,问着身后几人:“这男的是谁?”
那精瘦的弟子白了一眼,气道:“还能是谁,前一阵刚来的先生,好像叫……叫郭淳,这个郭家也是近段时间刚来的江州,据说这郭淳是一个偶然的机会见到的苏师姐,也不知他从哪儿打听到苏师姐有一头千年狐妖残魂,就特地动用了家族的关系,做了天师府的一位御灵先生,伺机靠近,有钱又有容貌,依我看再这样下去,苏师姐只怕是等不到她那位情郎回来喽……”
一弟子道:“娘的,还想老牛吃嫩草,这家伙忒不要脸!”
另一弟子则羡煞道:“嘿,人家还真就凭着这张脸和腰包里的钱骗了不少师妹的清白!”
郭淳自从坐下,双目便没有离开苏尚萱的脸庞,两人中间隔着一张桌子的距离,仅有咫尺之遥,他不屑得望了眼那馒头:“尚萱,怎么清瘦这么多?整日吃这些怎么能成?我特地命人在鹳翮楼准备了酒菜,就我们两人……”
“郭先生好意弟子心灵。只是弟子苦心学究御灵之法,无暇顾及其他。”
苏尚萱眼中淡漠,起初与郭淳相识的确是看在他御灵的知识渊博,能够咨询请教,可她虽单纯,却也不傻,久而久之渐渐的也明白过来这是一条披着羊皮的狼,也明白了对方的来意,但是他就像一块橡皮糖一样渐渐粘住了自己,不得手,根本不罢手!
郭淳嘴角勾起笑意:“那怎么可以,你身为天师府出类拔萃的弟子,学究固然重要,但更要保重的是身体……”
他说着,身子缓慢得朝她移去,那只手臂就要顺着椅背揽在她的肩上。
“郭先生请自重!”苏尚萱直接起身,就要离开。
郭淳连日来最后的耐心也消磨一空,阴沉沉地说道:“哼,苏尚萱,你装什么清高!真当我不知道你是在想什么?你等的不就是那位江府四公子吗?不错,那个天残之躯的短命鬼最近刚刚回了江州,刚一回来就闹得整个江州乌烟瘴气,重回了江府,可是你这么惦记他怎么就不见他来看你呢?”
霎时间,苏尚萱气息仿佛忽地被打乱了,神色黯然。
郭淳心中一喜,自知已是打开了僵局,接下来只要适当地闪动她的妒火,此事就成了一半,说道:“你也不想一想,这近两年时间的分别,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都不会闲着,我可是听说那公输暮云之所以挨打,就是因为他身边的一个女人。这次回江州,短命鬼特意带回来的一个女人!”
“你说什么?”苏尚萱怒火中烧,说话的口气似要结成了冰,寒冷刺骨。
郭淳眼中喜色更浓:“我说那短命鬼带回来了一个女人,很漂亮的女人。”
每个女人都会嫉妒,尤其是自己心爱的男人跟别的女人站在一起的时候,妒火更盛!渐渐的这种妒火会演变成一种报复的心理,自己做的只是充当一个安慰的角色,美人投怀送抱,指日可待!
郭淳深深吸了一口气,一种征服的自豪感满足感充斥着他的全身,可就在这时,苏尚萱一掌扇在了他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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