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声音很清朗,就如他的长相,白白净净,人畜无害:
“郭家祖籍乃是位于夏周国出名的乱地沧州,郭家自百年前上数三辈一位名为郭之骢的家主白手起家,从茶铺伙计做到开起沧州最大赌场、最大钱庄的总瓢把子,历来郭家家主在杀手榜上的悬赏金额都排进前五,奈何传到了郭庭芳的手里,每况愈下,一天不如一天,不得已只于近半年前搬来了江州。”
周围人听得入神,却不知真假,郭淳的眼珠子却瞪得几乎飞出来:
“你……你是谁?为何会对我家的形势了解这么深?”
少年并未回答,只淡淡笑道:
“七岁那年,你被发现天资聪颖,被收入了寒铁盟,九岁那年,更是展现出了异于常人超凡的御魂天赋,算正式入门成为了一名御灵师,只可惜十五岁的时候,郭大公子第一次入了沧州大名鼎鼎的青楼万花阁,尝到了雨水之欢,男女之乐。此后,便沉迷女色,一蹶不振。一身上好的资质也是白白荒废掉,直到二十三岁那年,你的身体也是扛不住了,还染上了花柳病,身为男人的玩意儿也慢慢的抬不起来了……”
一听花柳病,一旁围观的诸多群众顿时比恐惧金曜狐更甚,那些方才还是一脸倾慕的女弟子也一个个脸色冰冷,露出一脸嫌弃的神色。
“住口!别说了!”郭淳已无方才的狂妄,满脸惊恐。
“也正因为这件事,郭家家主郭庭芳无心经营,郭家产业一落千丈,被沧州仅排名在杀手盟与寒铁盟之后的唐家一口一口吞噬掉。”英气少年仿佛也不畏惧,慢慢走到了他的面前,蹲下了身子。
“我叫你别说了!你是谁?你……你究竟是谁?”咫尺之遥,郭淳几近崩溃,这是侮辱,就像是轻而易举地拿捏起他的尊严丢在地上随意踩塌,比杀了他还要痛苦。
这人究竟是谁?怎么会对郭淳乃至郭家了如指掌?所有人胃口都被吊了起来。
少年微微一笑,如沐春风:
“在下不才,公子盟——唐危楼。”
一刹那,郭淳相识看到了鬼一样,又怕又恨,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唐危楼!沧州唐家历来最年轻的家主唐危楼!就是因为你,我郭家才在沧州无有容身之地!都是因为你的唐家!”
唐危楼不屑笑道:“郭公子说笑了,商业之争,总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郭家有今天,也只能怪你爹郭庭芳没了斗志,才让唐家有了可趁之机,怨不得唐家。”
他突然低下了身子,靠在郭淳耳旁,露出一口灿烂的大白牙:“我告诉你什么才应该怨唐家,不对,是怨我。四年前,你在万花阁惹上的花柳病,是我命人干的……”
无数人讲这话听在耳中,惊恐在心底!四年前,这个少年也不过才十十四五岁的样子,就有这等狠心与手段,当真令人心悸!
“我……我要杀了你!我……”郭淳心中怒火难以爆发,脸上一副酱紫死,脖子额头凸起一根根错综复杂的青筋,“噗”得一下吐出大口的鲜血,生生气得半死,眼睛微弱得睁着,全身抽搐。
正当此时,才见阁门外熙熙攘攘,挤进来成群结队二十几人,每一个身穿黑甲,身材魁梧,两米高的身躯给人居高临下的山岳威势,寂静的阁楼气氛更沉重了。
二十几人直冲江长安面前,双膝跪地:
“君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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