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三个女人一台戏,但是眼下的一幕却让陆清寒呆住了,面前的苏尚萱衣衫不整,司徒玉凝更是夸张,衣不蔽体,气氛凝固尴尬到了极点。
也来不及问候,就听门外的人走进了房间,一股淡淡馨香同样让三个女人如临大敌,一致对外。
女人!
而且可以确定不是江琪贞身上的气味。
在江府中的几个与江长安有瓜葛的女子都在屏风后,眼下出来的这个又是谁?三人屏气凝神,集中了注意力侧耳聆听。
看到面前女子,江长安也是愕然,眼前的女人并不是江琪贞。
她好似永远都是穿着一身素白紧衣长衫,扮相形同临尘仙子,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红唇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谪仙风姿,霞裙月帔,翩若惊鸿,腰不盈一握,就如月里嫦娥,不食人间烟火。
走进门内驻足站定,她红唇轻启,寥寥几字便如安定了乾坤日月:
“我说过,你大战过后,我会到江州接你。”
江长安笑道:“江州江府自创建,由机关圣人独孤恨的嫡系传人木甲术奇人——甲人兵炼制封魔坛、绛仙井以来,安仙子应是第二个能够安安稳稳闯入江府的人,只是你比那第一个人要厉害得多喽,星夜漫步入船舫,就连一个人都没有惊动,这可是从来都没有有过的事。”
江长安暗暗心惊,果真如同江释空曾经所说,江府的御灵阵法与木甲术再精巧,也是死物,死物只能够拦下一些宵小之辈。所以一直以来江家总是无止境地吸纳各路强者,广结善缘,多识人脉,因为关键时候能够保命的往往并非是财宝法器,而是人情世故。
安君堂抬眸瞥了眼翠玉屏风,没有说什么。
江长安道:“一开始我还好奇,怎么这么凑巧甲人兵前辈正好出现在我与凌无缺决斗的琅嬛阁上?现在想来,一定是仙子姐姐你做的了?”
安君堂依旧没有再说第二句,而是当即坐在圆桌的另一端,两人对坐,中间隔着一张雕花梨木圆桌,还有中央搁置的一盏烛火。
她的眼神直直盯着火苗,一眨不眨,那神情也不是出神向着其他事情,真的认真盯着火苗蹿腾,过了一会儿,拾起了桌上铁钎,轻挑灯花,悉心照料,脸上没有丝毫波澜。
江长安说自己的:“你不开口,我也能猜个七八,你心中一定是在想——‘我虽答应了不再出手救你,但是别人可以’。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甲人兵并且请他出面,看来上古圣地临仙峰又为了我欠了别人一个人情,这样算下来,也不知是我欠你第几个人情了。”
他的身子猛然靠近了火柱,隔着火苗,凝视着那张被火焰烤得红润的无暇净面:“你为什么一直都不肯告诉我——究竟为什么要救我?别说无缘无故,这世上从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更别说另有所图,我一身孑然有什么值得堂堂的临仙峰女帝惦记的?看来只剩下最后一种可能了……”
“什么?”她稍稍挑起水弯眉,倒要好好听一听这个“可能”。
他一脸认真:“该不会是说……你我上辈子见过?难道说你是我上辈子救过一条白蛇,今生白蛇修行成人来报答救命之恩?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乖乖,这也太扯了吧?”
说到最后,就连他自己都听不下去,可沉吟了片刻,又抬眸问道:“冒昧问一句,阁下……真是白蛇?”
她轻轻开口:“我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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