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沧惊慌喝道,双手印法被截断,当即挥出道道乌光疯狂填补着那缺口,但是那伤口被仙宝所伤岂是寻常伤口这么容易修复?竭尽全力也只稳住一口气,令其不死。
“果然,世间诸般事,始终是天不遂人愿。咳咳……”江长安自嘲笑道。
他不再奔波,尽管距离最后一盏生门灯盏数十步之遥,但两人都清楚,已经没有可能渡过彼岸生境。
千目上尊殷殷笑着出现在面前,谈笑间横跨千里,这不是横渡虚空,却要比横渡虚空更直接暴力,更精妙百倍。
他的笑容阴森可怖,圆鼓鼓的眼珠爆凸而出溜溜转动:“不得不说,老朽已经许多年没有见到像小友这么有趣的人了。没人能够看出我的伪装,你是第一个。”
江长安掌心按住胸前潺潺血涌的伤口,玄字诀结印出一层金衣覆盖,将那烧灼的仙力一丝丝抽离剥除掉,淡淡道:“先前我一直在想,千目老怪想要杀我不过弹一弹手指,何故要兴师动众出动了乾坤日月图这样的仙宝?将我关押在这等灵力充盈的地界岂不是反而有裨益?你有这么好心?”
“那你想明白了吗?”
“当然,就在方才看到神典魔道经的一刻,一切都看得清晰明朗。”
“说来听听。”独眼冷冷瞧了瞧他胸口,又跟着讥笑一句,“放心,你不用刻意用你我的谈话拖延时间,老朽给你足够多的时间,让你尽情说完你的遗言。”
江长安微微一笑,嘴角又忍不住咧挑,胸口的疼痛让每个呼吸都变得奢侈:
“你没有立即杀我,而是选择将我囚禁于此,必定是我对你而言尚且有用处。什么用处?于是接着我见到了所谓的千目上尊的善念,你伪装的的确很像,尤其像我曾经的确见过的一道善念,如果你慢慢深入获得我的信任,或许我真的会被你蒙骗过去,但是你不该这么心急地抛出魔道经。”
他摇着头,又咳出一口淤血,脚步踉跄:“魔道经空白无字送我有何用?你却迫不及待地想要让我一试,并且特别注明必须要用六字箴言催化,这不禁就让我想到一件东西。”
“什么东西?”
“锁和钥匙。”
“哦?”
江长安笑道:“空白魔道经就是一块锁,没有钥匙打开,纵然是仙人也难窥得神典全貌,而十万年前魔道经遗失的一笔残页——也就是东方首帝创出的六字箴言正是这把锁的唯一钥匙。现今六字箴言已然完全融入我的灵元,如果我死了,世间再也凑不齐这笔残页,也就再没有神典,所以你就迫不得已放下仙人身段改用了这场鱼目混珠的计策,可惜,见拙。”
千目上尊眼神又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对这个年轻人充满了浓厚的兴趣,啧啧称奇:“不错,真是不错,小友,若非你拥有了这魔道经一角,本仙尊愿收你为徒,可惜,甚是可惜啊……”
江长安继续说道:“所谓的效仿释迦摩尼修行佛法,以青灯逆天道以求修复古天庭的说法不是真的,你真正想要的,是要用六字箴言这把钥匙打开魔道经,你要成为第二个斩仙老祖,你要的根本不是重回古天庭,而是将这巍巍神州打造成唯你独尊的新天庭!”
“新天庭……”墨沧完全怔住了,这等观念闻所未闻,她呆傻一般凝视身旁这张嘴角仍及挂着血丝的面孔,能够理解疯子的,也只有疯子。
接着,就见这个不愿服输的男人忽然笑了,眉宇间掩饰不住的得意,像是孩童般炫耀着:“不过你做的唯一对的一点,就是拿出的魔道经是真的,货真价实比珍珠还要真的真货!”
千目上尊这才忽然反应过来,语气间横生怒气,横眉吹须:“所以你故意装了这么久,就是将计就计要这神典?”
“不然呢?当爹陪你玩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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