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够了。」我们找了一家有白饭的小吃,自助餐,小芬点了大鱼大肉和青菜,我则择五样青菜吃,这对老人家来说,是有道理的,你如果感觉太累,最好不要吃肉,吃鱼没关係,因为肉尤其是猪肉不好消化,会更累,这是经验之谈。
肚子填饱小芬精神又来了。说要去看星星,走到一半,又说太暗了,有坏人不敢去。就又折回来!我想及电影中,一群人赶山路去看电影的情景,趁着月光摸去看电影,不也是我童年的记忆?(12)
「不要再逛了,去休息吧。」
「嗯,」
「我买点水果带去吃。」
「好主意,我也去买点鲁味。」
我们选了一家很像民店的,古香古色的旅舍投宿。我想起小说金银岛的那个水手的旅店。那也是一个寒冷的冬天夜晚,海风呼呼的吹着,走在木板楼梯上,小芬紧挨着我。不大敢呼吸似的,涨红着脸,我拍拍她的手背,跟她使个眼色。不要怕有老爸在,有什么好怕的?像迷宫拐了几个弯才来到住宿的地方。拉开木板门进去,里面有一张大床,吊着蚊帐,一张小茶几,両支木椅,并没有电视,也没有厠所,只有一支热水瓶几个杯子和一篮漱洗用品。
澡堂和厕所都在外面。
「怎这样我一个人不敢洗澡?」
「有双人用的浴室。」女待说,「等一下我带你们去看看!」
「这样好吗?」小芬向我求救。
「我无所谓!」
小芬又羞又怒,举起拳头就打过来!害得那个老欧巴桑也笑了起来!
「我在门外等,等你洗好了,再换我洗。」
「你在外面?你不进来保护我?」
「好好,我跟你一起洗,」
「不是一起洗,你是猪头呀!」我们一边吵一边到双人浴室去看看。女侍则掩着嘴一直笑。
女侍走了,她反而喜滋滋的服侍我去洗澡。我们把门关上,我说:「我先洗,」就大方的脱去衣物,先行冲洗,小芬已打开水龙头为我放水了。
我很快就跳进大浴池去。洗战斗澡很快就要起来。
小芬却说:「给我洗背。」
我儍在那!就狗嘴吐出象牙的说:「可以先帮我洗背吗?我洗不到,我真的洗不到!女菩萨,帮帮忙!」
「转过去,」
「来呀!」我等了很久。却不见动静?
「好爸爸水里比较温暖哩。」只见她冒出一个头在水面,我却半身凉在外面。发觉上当,就故意看她浸在满水中的胴体,那是一付熟悉的肉色,大木瓜笨奶奶,健硕的腹肌,蛇腰,大屁股,乌黑乱草,以及瓜白的瘦弱的阴户,还有修长的健美的腿:::
「跟上次不一样吗?」
「水飘飘的,很迷人,」她今夜心情特好,没有生气,她一向以为说她美就是在侵略她欺负她是一个女人!是在看不起她!
「不给你看!」就用手打起水来。然后鼻子高扬在那里得意的哈哈笑。根本不像个小女生?大辣辣的在那里浪笑!大象的眼晴露出温柔和纯洁的真意来。好像一朵白兰花,一点邪念也没有,好像她也是个跟我一样的男生。
「来,我帮你洗背,」
「嗯,」她乖乖的转过身去,这也是眼熟的三角肩,我就在上面涂起肥皂泡,用心的为她拭洗淋浴。她的背肌青春有力不免有着女性的魅力和柔润软细,触感不错,虽非人间极品,其实也是好东西。这个肌肉是练过的,不同凡响。
「好了。」
「换你,转过去。」小芬先在温水里浸热,再用水淋我的背,先抹沐浴乳再按摩,然后轻轻的擦着。
「你的背还很年轻嘛!」
「我年轻时练过单槓双槓,撑石轮。」
「难怪身材这么棒?」小芬露出羡慕的眼神来。「一定练了很久对不对?」
「初二就开始了,哈!」
「真想抱抱它,」说着说着,小芬可能陷入一种幻境之中,人恍了神,因此两隻手就无意识的,来回的摸弄着。这种感觉是很美妙的,我也闭目养神,入于定中,我把自己化做一潭青水,享受秋风的吹拂,忽然下起秋雨不免怨愁,原来在极静中毛孔感触到小芬身上的水,一点一滴的掉在我的背上,毛发上的水,乳房尖上的水,下巴上的水,手上的水,通通滴到我那如一张白纸的背部。然后小芬从后面抱住我,把我压下水中。
「不可以对我想入非非!你敢!」
「我没有。」
「不然,你刚才在想什么?」
「我在想这么好的女孩,应该得到幸福才对!」
「我?不是在想素贞,素贞姐的裸体?」
「没有,我只是在享用你的玉手之来去,以便分担你内心的忧闷,」
「人家是在想我如果抱住它?它的主人会不会从此对我依依不捨没完没了,死要着我,而从此纠缠不清,那就糟了?」
「我还年轻,」她眼角含着大象的泪珠,一手在我胸前多雷咪的弹琴,对我说:「我还不想属于一人专用?」
我直想笑,刚才你不是抱住它了?一个健硕的女体,就是胸部也是健硕的,如果摒除一切之色慾妄想,则它像充气的气球,有力有弹性,非一手可以盈握?
这个疯女孩,抱住我的背的感觉,不知如何?我把水淹至鼻子以下,不作它想,因为很乱都是些杂草之想,不可以入诗。不如不想?
我一滑落下去,一沉下去,她也跟我沉下去,往下沉,水就淹入她的高挺骄傲的鼻子里去,害得她哇哇叫!不小心吞了一口洗澡水。女侍来敲门:
「是不是水太烫了?我是内将!有什么要我服务的吗?」
「没事,没事,太太不小心喝了一口洗澡水!」
内将又在外面偷笑了。
我捉住她的手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ヌ想凶我又自觉好笑,打了我几下,就学我沉下水中,不再说话。
我在那里闭上眼晴,喃喃自语:
「闭月羞花仍古人形容美女之词,月亮看到这个查某害怕得躲入乌云里去!」
「花儿看到了她,就垂头丧气起来!」
「沉鱼落雁是古人形容美女之词,鱼看到了小芬就紧张的潜下水底去!雁看到了我就从天空掉落下来!」
水浸一久,红晕爬上了颊脸。就有一种媚态!小芬就更有女人味了。
内将又来敲门,说我们洗太久超过时间了。两个人走出浴室,直回房去。实在真歹势!
拉开房门,走进母亲的母亲的洞房,小芬急着找鲁味,摊在桌上,又要替我泡茶,才发现没有茶叶,也没有茶包,就很生气的说:「老爸你先吃,我去跟内将要茶包,就算没有也要点茶叶回来!」
这野蹄子,刚才怯生生的,现在一回生两回熟,又是她的辖区了,应该不会迷路走不回房间吧?
「记得回家的路!」
「没问题。嘿!」只见她把浴袍一脱,穿上冬装夹克和短牛仔裤就出去了。留我在幽暗迷濛的屋子里。头发札了一个马尾!也不化粧就溜出去了。
我吃了一根香蕉和一颗橘子。
把棉被铺好换件短裤,躺在床上休息。有点想看书又找不到却在抽屉找到一盒保险套。想不到现在的旅舍这么贴心?还是上次的房客留下的?
如果懂得避孕就不必奉子女之命结婚了?女人就不必太早成了妻子了?男人大概也难用生育管住女人了?这就是所谓的:一杯水主义吧?
我不是一个想找女人的人,那件事如果没有一点精神上的幻想是很那个的?没有爱,怎么做爱?突然有一个念头跑出来,那,您想不想跟小芬做爱?
我自己逼自己回答,我想了一下:我倒是想跟素贞过末来的日子,生一个或两个小孩也无妨。但是这个女霸王则不想,不想跟她守到老?为什么?因为她眼光高看不起我,只想指使男人我怎么受得了?所以最好不要!小芬气太强,不好!那我干嘛跟她住宿一起?等一下势必同床,两个人同在一张被子下面。不然可以一个睡床一个睡地板,也可以!
在这个九份山上山街的旅舍里,更让人觉得生命只是个过客,歷史总会淹没了个人的生命,人终将死去,并且什么也带不走?你想想那些淘金客一个人赚ナ个人或千个人的钱,不也付出了青春?他的钱死后能带走吗?不能!不就是一场梦?
小芬回来了。
带回一包茶叶,还有两个便当。
「商店九点以后就打烊了,我准备了宵夜,白饭还有小菜。内将说茶叶没了,我跑去茶行要了一点点。」又说:「小芬饿了,小芬要先吃点东西,您吃了没?一齐来吃,陪可爱的小芬吃鲁味。」
就低着头不理人的干起来。我躺在床上,看这个女人在狼吞虎嚥。我就欣赏着她的粉颈,哟!我怎么从来也没猜过仔细看过她的后颈,看她是不是个处女。
「有関係吗?」我想。
「外面没什么人了?大家都回去了。街仔路冷冷清清,稀微稀微,都没人,只有灯光在雾中无力的亮着。很神秘很美,等一下,你一定要出去走走,可以带给你写小说的灵感,顺便把小芬也写下去,人死留名嘛!」又在语无伦次了!
「喂,过来陪人家吃嘛!老爸,不要没诚意,人要有以德报怨的胸襟!」
「好,来了!」没有喷香水的小芬是原味的,那应该说是一种淡淡的草腥的味道。坐在她旁边如同跟大象和马坐在一起,有着篤定柔情的安全感。大象是温柔的庞大动物,有大力气;马是人的忠实朋友,乖巧听话又很能干,不是吗?那是很实在的人类的好朋友。我只捡了一个鸭头,小芬真能吃,一下子就被干光了。
我还记得有一次去大安森林公园听演唱会,大家都沉醉在歌声中,她却向素贞说:「我们应该去批些玉米来卖!」然后,她认为成功的小贩才是她心目中的英雄,她不以为王永庆是个成功的人物?「靠人家成功的人,不是英雄好汉?」她就有那么多的谬论,叫人啼笑皆非。时间还很早,才八点半,我们既然是到山顶来度假,理应放松心情,说说话,出去夜游,再回来睡床。
「要不要来根香蕉?」
「可以帮助消化,对不对,老爸。」
我还记得当兵的时候去找一位文友前辈,谈到ハ三一的小姐,前辈说:如果尚未做,就不要去军中乐园,一去,会一直想,最后就成为八三一的常客了。人回夲岛,调去金门的乔乔常常写信来谈及他跟ハ三一的小姐的灵肉交溶妙不可言之事,想不到她把冷感的病治完了,一度,乔乔想带她回老家与她一辈子相守,后来部队调走了,方才作罢,是真的契合在一起了!当兵两年,还是处子,也没什么饥渴得受不了之事?
「你在想什么?」
嘴里吞食着香蕉的小芬,转过头来问我。儍傻的脸失去了平日的狠毒模样。
「东西吞下去再说话,小心噎到!」
「好嘛!好嘛!女儿不要管太严!当心她跟人家跑了,一跑就不再回来!」小芬说,撒娇的说:「嘻!看你怎么办?」
「好好好,我不管一切听你的!」
「是不是在想素贞姐?如果今天我是她,她会怎么跟你守夜?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暗恋着她?我每天都在注意观察你的表情,你知不知道?」说着说着小芬的新眉就飞扬了起来,脸上放出异彩,颊还是红通通的,大象的眼晴如一汪凉潭,清澄而银光闪闪,带点狭黠的,逗逗逼人,ヌ像青蛇守住自己的猎物,一刻也不眨眼,却又下急着吞食!
「我跟你说,有一回停水,素贞姐跟我一同洗澡,我就替你仔细的看过她的身体了,我跟你说:」就那样地耍弄着我。
「她的小胸像刚蒸开的小馒头,白又冒气,松软白洁,又迷酥酥的,那个乳头像桃子的尖端镶着一小粒野生的小小草苺是蓝带紫的那一种草苺,野草苺,胸小而结实,左乳房下边有一颗黑痣。我查过了:能生贵子。肚脐深陷,腰细如流入大海的细流,小溪,十分美妙,不急不停,阴户就好比寂静的海沟,海草一一仰扬,能蓄大鱼;腿短妙有力。老爸,真是个好东西呢?想不到你隔着窗户,还是可以透视里面,有什么?都一清二楚,清清楚楚的!你真厉害,我好佩服你!」当然小芬不可能口吐珠玉?那是我写在札记夲上面的随笔,题目是:爱之透视。
「事实如此。」小芬又说:「可是,你有没有想到,你这样做不公平?」
「噢?」
「所以,我现在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不然是会出事情的!」小芳吓我说:「老爸!代志大条了!」
「好,好,」
「好什么?还不赶快写!」小芬在吃醋,因为她的肉体,早就被我看得一清二楚,而我却支字不提?反而素贞的从未看过,却记下了一页?而且两相对照,一点也没错,就是在写素贞,难怪她,直心直肠的她就发火了?
「我是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才写出来的!你现在叫我一时怎么交出名作来?何况你的身子异于常人,非凡间俗物,我岂可在一时之间完工?」
「古人不是七步就完ヱ?有没有曹植煮豆子的诗?什么,相间何太极的?」
我摇头说不行,「除非,」
「除非怎样?给你一小时的时间?」她扬起脸挑战我!
「噢,也不必?但是,我要实在写实才行!」
「什么碗羹?」
「比方说,你要画一朵云,就去外面看云,我要有实在的东西可以看,然后听一听它在说些什么话?用鼻子嗅嗅看,用舌头舔舔看,用身体抱抱看,用意念想一想,六根齐用,这样或许一下子就可以完ヱ的了!小姐!」
小芬就站出椅子来,摆出健美小姐的姿态来:「这样可以吗?」
「衣服脱掉!」
小芬在瞪我,比起手语来。
我跟她点点头。她就把短牛仔裤脱了下来,
「不急不急,先写胸部,」
「上衣?」
「对对,净光,净光,一无牵扯回到夲来的模样。」
「可是,很冷呢?」
「披上夹克。」
「你快写,我马上看,」
「没问题!」我就在札记夲上画了一对大奶奶,在旁边写了两行诗,诗曰:
静止的时候是两座山,山间的水乾了,升起云雾来,好不浓密!香水喷一喷
奔马的草原是两朵花,花间的汗流了,相互乒乓叫,好不热闹!净水冲一冲
「你看!」
「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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