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她们吃饱,谢宫宝突起一问:“公主,先前你说你家法老探过祖墓,你再仔细想想他们说过的话,看能不能想到有用的线索,比如他们是不是也在冰湖探寻过通道?又或者遇到过什么凶煞之物,他们是怎么逃出来的?想想,好好回想回想。”
帝女贞笑道:“你肯叫我女贞,我就帮你回想。”
谢宫宝以为她为人谦恭,不以公主为尊,遂道:
“叫你女贞有什么难的,你快仔细想来。”
帝女贞脸忽起羞色,把牙咬唇点了点头。随后仰头猛翻眼珠,使劲回想,想了一会儿,又站起身子在墓道口边来回走动,瞧她脸色时紧时松,紧时像是想到了什么,松时又像在否决所想之事。如此琢磨来琢磨去,神色也越演越复杂。
谢宫宝静静瞅着她,不敢搅她思路。
突见她脸色一凝思绪回巢,谢宫宝心头狂喜,正打算倾听收获,哪料帝女贞尴尬一笑,说道:“对不住,我那时还小,他们说的话又那么多,这会儿我实在想不起来了。”
谢宫宝心里的喜气瞬间消了,失望着道:
“想不起来就算了,我自己找吧。”
正失望间,猛见帝女贞突拍双手:
“我想起来了!有船,有船!”
谢宫宝和颜仙儿面面相觑,齐问:“什么船?”
帝女贞道:“我也没想起太多,就记得曲池说过,他们好像是去过冰湖,好像……好像找到一艘石船,至于后面说过什么,我就怎么想也想不起来了。这都怪我,那时我若好好听着,现在也不至于帮不上忙了,就是不晓得这点线索有没有用?”
谢宫宝喜道:“你记起这些就算帮了我了。”
自归墟之后,他终日不欢,此时竟得一笑。
在他看来,寻找千遍都不及这短短数语。
适才在冰湖探寻,确有见过一艘石船卡在冰层之间,初时不觉有异,只顾看那岩壁矮峰有无通道,至于其他均都忽略了,这时经帝女贞这么一说,立察玄机。既已洞悉,谢宫宝再不肯安坐于顶,于是捎上方思弱,与颜、帝二女又攀崖下去,直奔石船。
……
……
石船不大,构造形状与木船无异。
但船身倾斜,一头卡在冰层之内,一头翘角昂扬似欲破冰而出。照这迹象看,石船确有古怪。要知道此处乃极寒极阴之地,湖面冰层必是万年不化,那这船是怎么嵌入冰层里去的?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曾凿开冰面,动用过石船。
依此推理,曲池曾经来过这儿就说得通了。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开凿冰面,动用石船?
谢宫宝不由异想天开,难道通道在水下?
想到这儿又觉不对,脚下是万顷湖水,通道倘若沉于湖底,纵然设有封印机关堵塞湖水,只怕世上也没人能够找到。神思回拢,环顾四望,周边矮峰凸石俱无,唯有一面悬壁透着蹊跷,他发现石船沉陷的一头直指的就是这面悬壁。
有此发现,万千思绪立时聚焦一点。
他走到悬壁下,趴在冰面上往下看。
这一看果有收获,冰层之下湖水之间竟隐藏着一个洞口。
当下更不迟疑,拔剑劈砍,破开冰层。冰层一破,噗通一声石船顺势滑落水面,竟漂浮不沉,堪比木船。三人怔了一怔,随即跳上船,顺水划进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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