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子喝退伙计,扛着剑不敢乱动:
“公子,你这是挑衅,你知道吗?咱听雨轩可不是简简单单的地方,你敢闹事,别说我家坛主放不过你,就是曲池、柳下也得治你得罪。这么跟你说吧,哪怕曲池、柳下来咱听雨轩,也得遵守咱的规矩,更何况是你。来,把剑收了,只要你认账就行。”
谢宫宝好气又好笑,无奈之下只能选择收剑。
天下妓院都一般嘴脸,听雨轩还能圣洁得了。
可这里毕竟是诛姬的地盘,谢宫宝无心伤人。
况且在没有探查到族长和丫头的下落之前,他还不想跟曲池正面交锋,因此这事闹大了得不偿失,一旦惊动曲池,便再没法藏身匿迹。说实在的,他倒希望这是诛姬调侃他的一场游戏,现在动刀动枪了她还没有出现,看来不是。
“这账我认,我去借钱。”谢宫宝插剑入鞘,夺门要走。
老鸨子又把门一拦:“对不住了,我们这儿的规矩是结账走人,你若硬闯出去,咱就报官。你借钱可以,但不能离开,你想找谁借钱写个凭证信件,我派人去取。”
“你!”
谢宫宝恼之已极,继而苦道:“算你拿准我脉了,好,我写。”
老鸨子诡异一笑,叫人取来纸墨笔砚。
谢宫宝执笔半晌,久久不能落笔,他眉头深锁,似乎极不愿意书写求援?好不容易下笔,却又涂墨太重,字不像字,写到一半废了纸,又重新书写,如此来回写了两遍,这封借钱的信件却始终不能完成。——正要搁笔弃书,脑子灵光一闪,下笔写道“诛姬坛主台鉴,赴约前来,憾不得见,故睡花眠柳以消时光,账银三百二十两,待卿至,予结。”
写完并不落款,递给老鸨,笑道:“叫人去吧,快去快回。”
老鸨子看完,哈了一声:“你疯了吧,找我家坛主借钱。”
谢宫宝道:“你只管差人送信,看我疯是没疯。”
老鸨子道:“我看你不是疯了,你是找死!我家坛主行踪不定,这封信我没法送,不过你也别想蒙混过关,在我家坛主回来之前,你就留在这里慢慢等吧,她今晚或许就回,等她回来看不扒了你皮。”
谢宫宝心想:“等她回来,这可正合我意呢。”
他坐回桌边,自斟自饮,说道:“好,我等。”
老鸨子嘴角翘起一丝怪笑,叫人把住大门,收拾好笔墨纸砚又去了后院。待到谢宫宝吃好喝足,她又来到大堂,叉起腰道:“咱这儿不是不讲道理的地方,这桌酒菜你虽然还没给钱,我权当你欠着让你吃饱喝好,现在你也吃完了,跟我来吧。”
谢宫宝问:“去哪儿?”
老鸨子不答话,又只抹起一丝怪笑。
而后,走到偏门,叉腰等着谢宫宝。
谢宫宝起身离桌,随她来到后院。
这后院是个庭院式阁楼,栽有一颗大枫树,树下植有不少花草。在阁楼左右两边各砌有一面围墙,左墙开有一扇圆门直通后厨,后厨门前堆有许多柴火,而柴火旁边燃着一堆火,火上架着一口大铁锅,铁锅里烧的是水,翻腾滚滚。
“时候不早,姑娘们该洗漱打扮了,你去打洗澡水去。”老鸨子站在阁楼门前,隔着圆门遥指铁锅。而后又指了指身前阁楼,说道:“别的姑娘不用你管,你只负责咱家的花魁,好好服侍她洗澡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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