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松眼珠子梭来梭去,始终戒备,不敢有丝毫松懈。
尽管身边站着蓝宫卫,尽管押来族老当作人质,他仍对谢宫宝充满恐惧,以至于举止虽凶,说话却总也不敢大声:“我看你还没搞清楚状况,乌镜枷向来分有三股势力,由雄起、雍牧和陈陆二人各自统辖,他们相互制衡,大家伙才相安无事,老老实实的给我干活,你现在把雄起杀了,往后岂不天天要生乱子,你说你是不是给我找麻烦。”
其实严松掌控着烝鲜族人的吃喝拉撒,他根本没有必要拿族老当人质。
说到底也是谢宫宝的功法太怪太奇,他把不准看不透,由此害怕。
加上小光也跳上桌面龇牙,蠢蠢欲动,严松就更不敢大意了。
谢宫宝把小光赶开,恐它生乱:“少说废话,人我已经杀了,你想怎样?”
严松朝身后使个眼色,立时有两名手下拿绳索和鞭子走上前来。严松手指绳索和鞭子:“乌镜枷的规矩,杀人者鞭两百,示众三天。当然,师弟可以不受,以你的修为,谁也逼不了你,只不过你若不受,族老可就要受刑了,他身为长辈,有兜教不严之责,理应受罚。”
听着这话,跪在地上的族老身形一挺,呵呵笑道:
“打我好,打我好,我皮糙肉厚,打我正好。”
谢宫宝怒火催生,环目一扫,有许多族人被挡在了路口,出声呐喊声援他;陈幻山和陆景升站在亭外,也以目传意,暗示与他共进退。可是,时下身处绝境,纵然大开杀戒,也逃脱不出,反而会给大家招来无休止的灾乱。
思量至此,看了看族老,微微愣神,他老了,岂堪鞭打。
计议已定,摊开手道:“好,我受,动手吧。”
“对不住了,师弟,规矩就是规矩。”严松翘嘴狞笑,大手一挥,那拿鞭子和绳索的两名手下走去谢宫宝身边,这时,在旁边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蓝宫卫突然喊停,然后跟严松说道:“师侄,我觉得不妥,你就算打他五百鞭子也只是治标不治本,哪天他脾气不好了,说不得还要杀人,这摊子是越管越乱。”
严松合上折扇,拱手请问:“那依师叔之见?”
蓝宫卫捏动颚须边想边道:“ 在你师傅没回来之前,我们只要不出乱子就好,依我看,索性从明天开始安排他和骄皮娃娃进塔干活吧,一来给他们个事情做,防他们每天游手好闲,到处生事;二来塔里兵多,干活的少,也容易管束。”
严松犹豫了一下:“安排他进塔干活,这要万一……。”
蓝宫卫罢手打止,把严松引往亭外,悄声悄气说道:“师侄,现在是非常时期,帝季那边声势浩大,我们想打赢这场仗,还得依赖黑渊之力。这两天我就在想,前线吃紧,我们要怎么做才能加快速度提炼黑渊之力,补充兵员送往前线呢?我思来想去也没想出法子来,就刚才灵机一动,我认为安排谢宫宝和骄皮娃娃进塔干活,对我们有利无弊,那骄皮娃娃善喷纯阳紫火,对我们提炼黑渊之力大有裨益。”
严松点点头:“嗯说的没错,可小侄就怕得不偿失啊。”
蓝宫卫拍他肩膀,笑道:“师侄放心,大不了我多抽点时间看住他。”
“既如此,那往后就有劳师叔了。”严松脸上堆喜,跟蓝宫卫鞠了一躬,而后又走进石亭,跟谢宫宝说道:“算了,谁叫我喊你一声师弟呢,这回就为你破一次例,谁也不打了,今天天色很晚,你早点歇息,从明天开始你就进塔干活吧。”
谢宫宝拱了拱手,冷道:“慢走,不送。”
待得严松和蓝宫卫率兵离开,他把族老搀到凳子上坐好。
陈幻山、陆景升以及族人们也纷纷拥进石亭,大骂严松。
谢宫宝跟大家伙说了会儿话,之后安抚他们回去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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