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两人念到最后一段文字,不由异口同声:“关山岳!”
谢宫宝先是摇头不信,而后一掌击碎石桌,骂道:“这老匹夫!他还有脸指责先祖,当年他抛下我和师兄,抛下族人,一走了之,宗族危亡之时,他自己又在哪里!我还以为他死了呢,没想到他还活着!”
方思弱疑道:“你也别气,从这字意上判断,他回来的时候,看到宗族被屠殆尽,其实挺痛苦的,否则他也不会留书痛骂先祖了。”
谢宫宝气得不行,只差把方思弱当成关山岳了,质问:“那后来呢,师兄漂流中州做了乞丐,族长落难颜羽受尽屈辱,怎么不见她找找,他又跟我们玩失踪!他最好躲着永远别出来,否则我就……!”
方思弱笑道:“好好好,我不帮他说话了,你别质问我啊。”
谢宫宝听她脆脆的笑声,火消去大半,忙解释:“我是冲老匹夫发火,没冲你。”
方思弱挽起他手:“我知道呢,你要骂我的话,我才不会冲你笑呢。”说完,拿玉箫指了指旁边的一条石梯,又道:“小宝哥哥,咱们顺着石梯往上爬一爬,看它是通向哪里的?”
谢宫宝点头应好,于是两人就往上爬。
这石梯并非笔直向上,而是盘盘绕绕。
往上走了约两百米,尽头是一面墙壁,墙边有一按钮。
谢宫宝按下按钮,这面墙便即往两边分开,而后推开一面书架钻出来,却是一间卧房,推门出去一瞧,原来是寄灵仙堂。谢宫宝回头看了看这间卧房,说道:“这是老匹夫的睡房,难怪他知道下面有间密室。”
方思弱道:“别说老匹夫了,山下开饭了,咱们下山去吧。”
……
……
下山后,两人给聂小乔喊去建好的楼房里,聂小乔叫人预备了一些吃食,吃完之后,谢宫宝就把发现密室一事给聂小乔说了,聂小乔听到关山岳尚在人世,气得脸红目赤,当晚她便去刚刚修好的宗庙祠堂,把关山岳的灵牌烧了。
而后,取来族籍,勾去关山岳的名字,消去他的族籍。
说到底,这些年来,没有人比她更痛恨关山岳。
她只是一个妇道人家,她只想相夫教子,并不想插手宗族事务。就是因为关山岳的不负责任,抛下族人一去不回,才导致她丧夫失女,之后临危受命做了族长。那些年,她既当族长,处理族务的同时,又要抚养谢宫宝,分担仙师的职责。
尽管她疲心竭虑,终是没能改变宗族被屠的凄惨命运。
身为女人,这些年她没有享受过一天的安宁和幸福。
可以说,她一生的凄苦都是关山岳一手造成。
那时,大家都以为关山岳死了,所以也就没有太多的恨意,哪知他却活得好好的,这则消息怎能不让人气愤。聂小乔回想这些年受的苦难,就直把关山岳恨到了骨子里,她骂不了关山岳,杀不了关山岳,如今能做的就是消他族籍,以慰失去的族人和先夫的在天之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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