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晚,鬼亲王进了房门,面无表情,无预警抓住我预先藏进衣袖内的左手,老娘痛地倒吸口凉气,见他低头看着掌心上的瘀血,久久不语,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去,当我正以为他老大不爽挥挥衣袖瀟洒离开时,他即出现,手上多了一罐外伤药及绷带,拉着我坐下,动作轻柔地上着药膏,我任他忙着,手被一圈圈的白色覆盖,在手背上打了个丑结。
他开了口,语气透着轻为哽咽:「小雨,答应我…这是你做的最后一件危险事。」
我无奈地轻叹口气,柔声开口:「有你三哥陪着,我很安全。」战神对不起啦,虽然不是你告的密,但这种时候就得拿你当个挡箭牌当砲灰。
「手都伤成这样…还说不危险?!」
我轻轻地拥住他,在他耳垂印下一吻,轻声细语:「我答应你,这是我最后一次莽撞,但你也要答应我,别再让我做出以身犯险的事…好吗?」
他也学老娘在我耳际偷香,重重地在肩上点头,「恩,我答应你。」
隔日下午,滂沱大雨转为较小的雨势,老娘闷得慌在一处回廊倚栏思春,发呆看着雨打地面的水花,有多久没这么脑袋放空打混摸鱼过了…
一抹视线焦灼在身侧,我懒得扭头去里会,任凭脑子描绘着眼前景色,拼拼凑凑地倒也成了幅诗情画意的冬景图,一阵轻咳声传来,阻止了老娘的望春风,我勉为其难地转头,只见那之前绑了我还掳了鬼亲王的臭野狼距离三步远,身穿红衣的他艷色增添不少,但似乎瘦了点,也憔悴了些…
我撇回头,继续看着回廊外雨景,既然人都找上门了,能有不听的道理吗?必竟这儿还是人家地盘,遂随意开口:「新任炙帝找民女有何贵事?」要不看在你是一国之君,老娘还不屑同你说话!
身边一抹红佔据,他也学老娘双手靠在栏杆上,声音带些淡淡的惆悵。
「小雨…你不在的日子里…我很想你…」
我不语,看着又渐渐大起的雨势,右手一伸让手心滴上几滴冰凉一下,又听他继续说着:「我听说…你去见了父亲…」
老娘那心又一个软…轻点下头,「恩…只是去拿回他欠的。」
他低头注视着老娘左手许久,雨势几乎快将他的声音吞没,隐约听见他说:「相见恨晚…如果…我比他早与你相识…是否会是不一样的结果?」
我侧身面对他,琥珀色的眼眸里有着太多我懒得去理解的东西,长痛不如短痛,该讲清楚的就得当面点清,「沙柏克,如果你愿意,我永远都可以是你的朋友,但心我只有一个,这辈子就只住白瑾一人,无关乎谁先来后到,我只不过是喜欢上他罢了。」
他闻言凄楚一笑,讽刺说:「也对…你说的对极了…无怪乎堡里那些女人我从来一眼都看不上,只因这根本无关先来后到…」
我转回身不忍见他如此,老娘要是知道来这鬼地方会这么抢手,也甭当什么作家了,乾脆在街上摆个椅子翘二郎腿等人来认领好啦!
我回:「沙柏克,不论你认不认我这朋友,雾花听雨大门随时为你而开,别忘了,我曾邀你过来作客。」我从来就认你这朋友,不论你的身分背景,只因打从第一眼我就嗅出你跟我有相同的气息。
「好,等这里整顿告一段落,我会去找你的。」
我头一轻点,转回正事:「最后,我想问你一件事,当夜为何是你来带走白瑾?」
他轻叹口气,「母亲长年盼我胜过其他弟兄早日登基…为了讨父亲欢喜,她竟以死相逼求我去挟持白瑾…不得已下,我只好出此下策,但我知道三弟必有其办法能带他出来,遂在之后佈下了线让他得知白瑾入狱…此事我错得离谱…是我让自个儿的国土陷于困境中…」
我忍不住手痒转身轻搭在他上臂,郑重道:「虽然我气你们的作风,但我希望这长年的争战能作予你们之借镜,未来炙国经由你的带领下,三国能和平共处,最起码你在位时能相安无事,互通有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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