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半年之后,她没收到修好的覆水剑,却收到了一封催她即刻启程回全性坐镇的信。升龙台这一遭,说她挽救了九州也不为过,可仙盟这帮人显然不领情,“百里妖女引诱剑尊堕魔”已经顺着仙盟小报传得沸沸扬扬了。
现在民怨沸腾,她又迟迟不露面,许多人都认为她已经死在皇极天剑之下了,万剑山正纠集惊涛派和百炼宫残党蠢蠢欲动。好在白如玉最近突破了悟道境,勉强能应付下来。
她原是同江弥好好商量的,但这位可听不得“离开”二字。他是魔皇,没法随意踏足九州,否则无异于与仙盟宣战。江弥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即便她如何保证一定会回来,他也不肯松口。
明着走不了,她就只好暗着走。等二人欢好过后,她哄骗江弥喝下一杯掺入迷梦散的酒,管巡逻的士兵要了一把剑便飞到了魔宫上空。可才飞到魔宫边界,声、光、意识都被迅速抽离,她像突然跌进了没有尽头的深渊,下坠让她大脑空白,唯有无边无际的狂风从耳边掠过,直到一发无声的巨响——嘭!
邀月整个人都愣住了。脚下没有什么飞剑,是平实的土地。村庄的夜里安静祥和,远处草丛间传来夜虫轻微的鸣叫,断断续续,时隐时现。月亮在阴云中穿行,缓缓移过中天。
“”
——她来到了万剑山脚下,准确的说,是江弥的家。
没有法力,没有武器,此情此景如果她没猜错的话——是六欲天功。难道这傻子为了不让她走,在整个魔宫外张开了一层六欲天功的幻境?!
邀月在这村里逛了一圈,不说一头牛,连一头长角的动物都没见到,也不知江弥会将破除幻境的方法放在哪里。他为她设的幻境断不会有危险,百无聊赖,她又踱回了江弥的院子。屋里点着一盏明亮的油灯,她正在院子里看着他养的一群小鸡,忽然有人推门而出。
黑发褐眸的青年站在门边,粗布麻衣都被他穿的十分好看,声音温和又无比自然地问道:“娘子,你站在那里做什么呢?”
她被这声“娘子”喊的身体一僵,脸色绯红,“你、你乱喊什么”
那傻子到底把这幻境设置成什么了?过家家吗?
青年走过来将她散落的鬓发挑去耳后,熟稔地俯身在她额间印下了一吻,“该歇息了。”随后不等少女答话便牵着她的手往屋里走。
屋中的摆设一如她初次所见,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暖橘色烛光中和了他五官中过于凌厉的细节,只余下俊美和端正,尤其侧面从鼻梁到嘴唇、下颔的线条像是雕塑般清晰。
邀月在屋中粗略地查看了一圈,再转头就见江弥已经脱得只剩里衣,整个人像受惊的兔子似的往后一缩:“你、你脱衣服做什么?!”
青年莫名其妙地看着她:“睡觉不用脱衣服吗?”
“”有一瞬间她几乎以为这是江弥本人而不是幻象在跟她说话。
苦明幻境里的人并不能流畅对话,而江弥的幻境居然真实的不可思议。或许是这片幻境的场景他太过熟悉,亦或许他本身就天赋超群。
“娘子,要我帮你脱吗?”江弥脸上微红,走近她身侧缓慢地松开她的腰带。
等他要解开自己第一颗扣子时,邀月就像恍然醒悟一般打开他的手,仓促地撂下一句“我得走了”就向门口跑去。可才一开门,就撞进一个温暖宽厚的胸膛,那人顺势抱住了她:“娘子,还是先歇息吧。”
若只是瞬移倒还好说,可身后怎么还有一个江弥?!
她被这两个“江弥”一前一后的拥到了床上,整个人仿佛霹雳炸过,回过神来挣扎着起身,就见门口又走入一个“江弥”拦在她面前!
“娘子,天色已晚,莫出门了。”
第三个“江弥”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放入床榻。邀月环视着将她团团围住的三人,咽了口口水,指尖微不可查地颤抖,“不能再来人了,床会塌的,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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