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离开后,容心里就跟开了洞没两样,每晚都要让她疼到无法入睡,这种情形当然无法和丽兹结婚,婚礼于是取消。
每天容都要到岸边凝视那片漆黑的海,等待那抹熟悉的身影有天自己跑回来时,她就可以第一时间与她不期而遇。
抱着这样的期待,容日復一日带着希望凝视,又日復一日怀着失望离开。
直到有一天容终于耐不住思念,从天空唤来海鸥,请牠打探凌的消息。
心情备尝煎熬地等了数天,海鸥却带回令人震撼的消息—凌三日后即将与海神之子成婚。
听见这项消息的容起初不相信海鸥带回的讯息,经再三确认,要与海神之子成亲的,的确就是她日夜等待的那隻人鱼。
这让容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想到自己像个傻瓜一样天天跑来岸边等待,那隻人鱼却正开开心心地在准备她和别人的婚礼,胸口不知怎么的就猛地发痛,疼到连呼吸都感到困难。
她说不出这股强烈的心痛从何而来,只能抬起颤抖的双手捂住胸口,好让心痛的感觉不会那么撕心裂肺般。
好不容易缓过气息,心中接踵而来的却是前所未有的愤怒。
忆起那隻人鱼在她面前百般作态地对她说着喜欢,表明离开时所装的可怜模样,在床上难耐地迎合表情,都让她像个蠢人似的一一信以为真,甚至投入了她从来瞧不起的感情。
结果人家和她上完床便毫不留恋地拍拍屁股离开,一会功夫就要和别人结婚去…
被人耍弄到此等境界,也算是空前绝后了,世界上还有和她一样愚笨的人吗?
受容愤怒所影响,天候忽然变得十分险恶,云层迅速于天空匯集,数十道闪电不断在云里交错,四面冰雪横飞。
无法忍受被人愚弄的容,决定到海神之子那里一探究竟。
只见她朝海面呼出白气,海水便倏地结冰,原本仅在云里交错的闪电驀地落下,海上顿时雷电交加,雷鸣震耳欲聋。
雪势愈发地凶烈,寒气直逼海底凝成厚重冰层,海底万物逃避不及,瞬间全被封锁于寒冰之中。
结冰的海承受不住温度骤降的压力,从中间开始断裂,空气中不停传来惊人的断裂声,顷刻之间,海面已出现一道直达尽头的巨大裂缝。
受断层波及,凝固于海底的生物身体纷纷爆裂,四周霎时残尸遍野。裂缝还在持续扩大,直达海底最深处,容才让风雪停止。
她缓缓看向北方,那里是海神之子栖息之处,乘上雪驹,容直朝北面海底前进。
她倒要看看那隻人鱼要用什么样的嘴脸面对她的出现,也要让海神之子知道凌的真面目。
像她这种拿人心戏弄践踏的人,根本没有获得幸福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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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与眾多守候海神之子的海兽、海妖、海怪经歷激烈搏斗廝杀,当容抵达海神之子「恆」所在的宫城时,身上已受了不少伤,温热的血不停由伤口汩汩淌下。
受特殊气层笼罩的海宫之内,正为恆与凌的婚礼大肆庆祝,充满了热闹喜庆的气氛,四处杯觥交错、衣香鬓影。宴会酒酣耳热之际,容却浑身是血地骑着雪驹踩进大厅,将手里砍下的一颗海怪头拋至宾客宴席桌上。
参加婚礼的来宾瞧见容肃杀的神情与身上的狼籍,一开始还不晓得发生什么事,等反应过来容手中拋来的是什么东西后,莫不吓得惊叫连连。
而容要找的人正穿着华丽的白色礼服,脸上表情无比幸福地与海神之子于最前方拥吻。沉浸在甜蜜气氛里的凌根本没发现后方的骚动,直到喧腾的场内驀地变得肃静,她转头查看才发现容的存在。
看见容的凌并无露出欣喜之意,眼里是满满地惊愕,好像碰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胸口大幅度地起伏。
她步下前方台阶,缓缓朝容走近,直到两人距离仅剩一步,凌才停下来静静地凝视容。
如此近距离地凝望彼此,容心底却一点雀跃之情也没有,看着打扮庄严美丽的凌,再对照她这一身狼狈,忽然觉得自己这是何苦?
在她还死心眼地守着这份感情的时候,人家早忘记她这个人,恩恩爱爱地跑去和别的男人交换戒指,沉溺于亲暱地拥吻中…
等了许久,凌才喊了句「容」,好像连开口都极为艰难,嘴唇颤抖地断断续续问道,“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见她心虚害怕的蠢样,容不禁失笑,冷道,“我是来瞧瞧几个月前口口声声说喜欢我,没有我会死,还装得一副可怜模样,求我抱她一夜的淫娃是如何赢得海神之子青睞,顺利成为未来的海神夫人。”
容说的话让凌瞬间瞪大眼睛,眼底闪动着无法置信地惊讶,“那些事…你都还记得?”
容一时对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弄不清楚含意,只得问道:“…什么意思?”。
“混在菜里的药,你明明都吃下去了,怎么还会记得…”
这句话更加令容不明所以,反芻一阵,这才明白过来凌话里的意思,“你给我吃的菜里有下药?!”
原来这隻人鱼从头到尾根本就是计画好的,她早就打算与海神之子结婚,却又想尝尝不一样的甜头,所以特地回来和她玩上一遍才甘心,再暗中下药让她失忆,这样成为海神夫人之后就可以永远地高枕无忧。
好一个心机用尽的娼妇。
想到自己一心一意,居然被这种阴险歹毒的女人给捏在掌心玩弄,容顿时怒火中烧,扬手就狠狠地甩凌一耳光,“贱人!”
似乎没料到容会打她,凌一个脚步没站稳便被这巴掌搧得跌倒在地。
这么一打,激怒了一直旁观的海神之子,在容感到杀气的同时,对方已经出招。盛怒的容气息本就不稳,加上身负重伤,一个招式没挡下来,当场从马背被击落摔出。
恆的招式既狠且毒,容被击中的力道过猛,一口气朝一旁筵席坠去,连续撞翻好几张桌子,最后重重砸在一根石柱上才应声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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