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巧地落地,郑羽清很小心没有惊动任何护院。
臂间有着异样的刺痛,却比不上李日嵐那从脚裸蜿蜒而下的乾涸触感来得奇怪。
郑羽清一脚踹开门,把浅眠中的白昊天吵醒。白昊天一醒来便看到李日嵐的惨况,吓得他大概连怎样呼吸也忘了,心中揪着的痛。
「这是什么回事?」白昊天愣愣地问,手脚却是俐落得很。他小心翼翼地接过李日嵐,安然把他放到床上,动作谨慎得像在对待一件珍爱却易碎的木偶。
「绑架,楚楚干的。」不只手臂,好像全身都在刺痛着。
「什么?!」白昊天怒喝一声,感到声音太大的他急忙低头察看李日嵐,得知他没有因此而醒来后松了一口气。
白昊天拂过李日嵐身上每一道伤痕,目光逐渐变得冷冽,一个转身离开床边,走向房门。
郑羽清蹙眉,淡淡地开腔:「去哪?」
「我要宰了她!」字句从齿缝间洩出,白昊天握紧拳头,眼内的怒火让郑羽清不由得一怔。
迅速回神,郑羽清拉住了白昊天:「不能去。」
「为什么?!难道你要我眼睁睁看着日嵐受苦却什么也不能干吗?我办不到!」白昊天甩开郑羽清,压下声线道。
「不能去!」郑羽清拦住再次迈步的白昊天,强硬地说:「你的人伤得快死了,你要报仇的话待他死了再报仇吧。」
「你根本就不明白!」
「我是不懂的了,我只知道,李日嵐的伤再不处理的话——咯!」郑羽清驀地捂着嘴,身体剧烈摇晃了一下。
儘管没点灯,白昊天还是发现了郑羽清的异常:「青鸟?」
「嘖,遭暗算了。」郑羽清啐了一声,当机立断地盘膝坐下:「我没事,不过若然你还想去干掉楚楚的话,李日嵐有什么事我不负责。」
语毕,郑羽清便不再说话,垂头不让白昊天看到自己的脸。
这样子一折腾,刚刚的满腔怒意都已消失无踪,白昊天走向柜子,把治伤的药拿出来,爬上自己的床,解下帘幕。
郑羽清微睁眸子,睨了紧闭的帘幕一眼,终于撑不住身体而无力地靠在门边,掩唇的手带着赫然的血跡。
果然,是中毒了。
白昊天轻力抬起李日嵐的上半身,褪下他身上湿透的衣服。李日嵐交错的伤口令白昊天瞳孔猝地收缩,让李日嵐坐在自己怀中后白昊天拈起药,指尖抹过一道又一道伤痕。
李日嵐模糊地嚶嚀一声,额上冒出更多冷汗。白昊天擦了擦李日嵐额上的汗,调整着他在怀中的位置,摸到他脚上那怪异的触感。
几乎在瞬间,白昊天便猜出那是什么。
那是他当天和禽兽无异的劣行后所留下的痕跡。
所以说……害日嵐躺在这儿的原兇……是我?
白昊天痛苦地闭上眼,抱住李日嵐,没有理会外面那轻微的关门声,喃喃自语着:「对不起……」
我不应该强行佔有你的……没有发生那种事的话……这一切、这一切……
对不起。干过那种齷齪的事的我可能已经没有资格这样说,不过……我真的好爱你……但你应该不想再见到我了吧……即使这样,我还是想照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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